尽,咯咯娇笑不迭。

“如今江湖之中,众人只知父亲同云伯伯是针锋相对,数十年的深仇旧恨,既劝不得,又解不得。那近侍寻上云伯伯,倒也合情合理。”胥留留抬掌掩口,笑道。

胥子思拊掌应道:“还是那云老头机灵,当年同他笑泯前怨之时,他便有言,明里仇敌、暗里知己,这般关系绝不透于外人——多一条秘密,多一分助益。我那时虽是依了他,然则如何想见今日,果是受益匪浅。”

父女二人换个眼风,齐齐摇眉,笑意不绝。

候了半刻,胥留留方才正色,撅唇轻道:“怕是水寒一事,实在难如爹爹所愿。”

“五鹿那一颗既已寻回,即便你再不愿将此事作结,亦得将其忘却,硬生生了了不可!”

胥留留闻胥子思话中隐含怒意,这便稍将面颊转往一侧,轻声喃喃,“此事因果,尚不明了,如今,又将国主牵涉其中,父亲怎可……”

“怕是那水寒于国主眼中,并非何等了不得的物什。其自不上心,我等即便忧惑,又有何益?”

胥留留沉吟半晌,终是不耐,起身正对胥子思,柔声唤道:“父亲,现既庄内已然无事,不日女儿便同宋公子相携北上。”

“回府不过两日,这便又要东走西窜。”胥子思垂了眉眼,神情颇是落寞。

胥留留稍一上前,身子一屈,将面颊轻搁在胥子思膝头,柔声应道:“女儿早已应承了朋友,数日后于薄山相会,君子一诺,岂能丢了胥家名声?”

胥子思长纳口气,抬掌轻抚胥留留鬓发,沉声苦道:“你这孩子,性情同我年少时,简直一模一式。”言罢,轻声叹道:“儿女债,没奈何。”话音方落,颊上微紧,哭笑不得。

两日后,登门侠客,偃旗息鼓;咸朋山庄,重复宁静。

这日入夜,广达城钜燕皇宫内。

古远寒冷着一张脸孔,摇眉长息,一手持烛,一手捏一纸笺,待将其引燃,便立往火盆子里一丢,轻掐眉关,思及日前胥子思所呈纸笺上那四字,不由喃喃轻道:“莫非是孤误会了去?”稍顿,反是轻笑,自行接道:“若胥卿所言那劳什子巨盗真敢前来,必令其领教孤的手段。”

话音方落,低眉细瞧,见那火盆子内纸笺焦黄,四面微卷,其上“不日归还”四字,清俊嶙峋,甚是好看。然则迅指功夫,终是为火所没,再难识辨。


状态提示:35. 度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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