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风起,夜空有如一笼薄纱帷幕,点点繁星装饰其上,令人不由沉醉此景象之中。
一轮明月高挂,清如流水,月辉倾泻在万安城上,原本就喧闹热闹的大羲都城此刻,竟也显得有了几分静谧。外无强敌,内无贼寇,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足,一派盛世之景。
然而在一派安然祥和的表象之下,权利的斗争亦是演出了另一场暗潮汹涌的景象。
靖安侯府之内,月华遍撒后园,夜风徐徐,令人神怡。
园中,灭轮回一派凛然,手持血邪法杖,一身血红在月光映照之下更显凄冷诡异。
“乾坤无极·鬼神幻化。”术法引动,灭轮回脚下步伐不住变幻,所经之处皆是留下一道猩红残象,“弁天之邪·化地之能。”同时血邪法杖应声而动,散发出阵阵凄艳的血红光彩。
“邪能异术·凌虚幻定!”灭轮回右手食指在此刻,绽现红芒,伴随灭轮回手指勾勒描绘之间,诡异的玄妙文字浮现上空,靖安侯府周围地气竟受莫名变化,灭轮回自身融神识于术法之中,渐失知觉。
而同在后园,小亭之中,一盏清茶,倒映出的,是一道智深似海的蓝色身影,俊美的面容,锐利的眼神之中,却带一股让人难以揣测的深冷。
“军师不是要走吗?”四无君一旁的穆瑜问道。
四无君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场中的灭轮回,嘴里说着毫不相关的言语:“诱敌之法甚多,最妙之法,不在疑似之间,而在类同,以固其惑,类以诱之,击蒙也。”
“类以诱之,击蒙也?”穆瑜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这是三十六计,抛砖引玉?”恍然大悟的穆瑜盯着四无君,双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一切,是局?”
“是,也不是。”
四无君缓缓将杯中的清茶饮尽,“若是玉没有引出,我等离开自然无妨,但若是有了动作,又何妨再多等片刻。”
“所以说,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大战?”
“也许会,也许不会,灭轮回术法通神,然其受限于自身修为,必然会被人察觉,届时,那些对侯府密切关注的势力必将有所动作。”
当然,还有一句话四无君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此计虽是能钓出一些人,然恐怕都是小角色,那些没有动作的势力中隐藏着的,恐怕才是对靖安侯府有着惊天图谋的存在。
“夜色正好,兄长却是一人独享,未免太过份了。”就在此时,一道曼妙身影提着食盒踏入了后花园中。
“聘儿?”穆瑜盯着突然出现在场中的穆聘惊讶道。
穆聘面色愉悦的笑了笑,晃荡着手中的食盒,“小妹听说兄长让家中下人今晚不要进入后园,还一个人拎了壶茶,本以为兄长是在此地会佳人呢,却不料却是搞得好大的动静。”
“穆兄,这位姑娘是?”
四无君面色不改,虽是心知眼前少女身份,却装作从未听闻一般问道。
“穆聘,穆家行二,穆瑜是我的长兄,。”穆聘说道,“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平风造雨·四无君!”
“平风造雨?”
“是否觉得吾太过托大?”
“想先生必有非常之能。”
“无我不能之事,无我不解之谜,无我不为之利,无我不胜之争。”
“先生气度,令人拜服。”
“哈,共赏月色吧。”
……
就在三人谈笑时,灭轮回的术法亦是渐渐延展开来,周遭地气变化,使得那些关注着侯府的势力也有了动作。
市井之中,一个衣履破烂的白发老乞丐手持竹杖,嘴里唱着莲花落,穿行在靖安侯府附近的大街小巷之中,忽感侯府异动,眨眼间便已消失在人群之中,来到了一条僻静小巷之内。
“古怪,古怪,靖安侯府又在闹什么。”老叫花嘴里嘟囔着,却见两道身影突兀而现,一人白色双翅,手持翼刀,另一人一头金黄秀发,双眼冰冷。
“原来如此,这竟然是个局?苦也。”虽然嘴上如是说,但实际上全无紧张之感,老叫花嬉笑招呼道,“后生,唤何名?”
“冥界天岳——天之翼。”
“冥界天岳——绝烨。”
……
“大人,前方便是靖安侯府了。”黑暗之中,数人身着黑衣,暗地潜伏来到侯府之外。“今夜异动,靖安侯府必有动作,众人分头行事,务必小心。”
“是!”
眨眼间,黑影尽数窜入侯府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去没有发现,暗处,紫红与血红的两条人影已是将他们早早盯上。
……
“佛友,不知今夜来到如水寺是为何事?”如水寺内,诵经之声不绝于耳。曼荼师力与普信相对而坐。
“今夜府中应有异动,我此番前来,是特为告知贵寺此事。”
“佛友之意,恕普信不甚明白。”
“无妨,曼荼师力只为告知此事而来。”
“佛友的消息,如水寺收到了。”就在普信还想说些什么时,殿内又忽闻昂然之声,却不是日前曼荼师力听到的主持的声音。
“如此,便不多作打扰了,请。”
曼荼师力一行佛礼,便作告辞。
……
靖安侯府前院之内,金刚稳坐,刹那间,似是感觉有人窥伺,寂照神变怒目一睁,尽显不容侵犯之威。
侯府之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之内,数不清的眼观察着笼罩在一片诡异之中的靖安侯府……
而在皇宫禁庭,常羲殿中,夏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