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器峰上,竞锋武斗如火如荼,天下派门视线尽陷其中,十二春秋台,二十四名强者,战况愈趋激烈。而就在此时,地残谷使者,三绝柳言身负神秘使命,暗探百器峰,却在幽幽隧道尽头,目睹峰中别样天地。
“三绝之名,剑某常有所闻,今日斗胆,请先生留下,常伴于此如何。”翩然姿态,出尘身影,剑天罪背负双手,全无被人探知隐秘的紧张之态,反倒尽显从容,口中言语冰冷,尽显杀机。
“哈,柳言贱命一条,若是山主觉得能取,便来吧。”话音落,柳言背后七弦绝琴弹射而出,转眼已至身前,弦动曲鸣,音浪堆叠,首开战局。
“久闻三绝之名,黑白划界,弦动聚势,剑出定子,今日,剑天罪领教!”言出剑出,剑天罪双指并剑指,直点音浪,烟尘激荡间,一剑七式,一式七杀,讯若惊雷,弦动七音,层层被破,转眼已逼至柳言身前。
“杀!”琴弦再动,琴剑应招而出,柳言倒提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剑指正面冲突,轰然一爆,却是剑天罪稳若泰山,巍然不动,柳言连退十余步,面色苍白。
“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哈,注意来吧!”柳言眼见局势难明,不欲再做口舌之争,真元运转,霜锋曜明,再起手,快招连连,步步紧逼。反观剑天罪,剑指运动,一剑幻三光,招招尽落柳言剑招节点之上,柳言虽是剑招上乘,然步步受制,招招皆难圆满施展,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危若风中火烛。
交手十余合,柳言缠战场中,眼见难以脱身,心中急躁,剑势愈快,而剑天罪真气运指,开山劈岳之力猛然喷薄而出,浑然雄力重落在柳言剑身之上,柳言虎口见红,再度败退。
“哈,看来也只有如此。”剑天罪眯着眼轻笑道,轻拂袖,真气尽敛,而此刻,地宫之内的泥俑忽起玄妙变化,但见其中数具泥俑发出阵阵颤动,泥秽渐除,露出一张张活人面孔,栩栩如生,而睁眼,尽是一片死寂的漆黑之色。
“嗯?”柳言心中疑惑,却在此时,只见六具人俑各持兵刃,飞身而至,尽显决杀之意。
“这是……”柳言硬撼其中一人之掌,借势而退,再起剑气纵横之势,“七劫斩龙!”
反观对面之人,手提细剑,迅若游龙,每一次剑尖尽是轻点在柳言剑气之上,七剑点出,七劫尽破,而柳言极招失效,反若五人围攻之内,如深陷泥沼之中,身上伤口越来越多,意识也渐渐迷离。
“百里,吾……”长剑横栏身前,龙象拳轰然而至,重重落在剑身之上,柳言仰天呕红,神色颓然,而其余五名活俑,也趁此机会纷纷涌上,转眼,柳言将成地宫亡魂。
再此危急之刻,却见地宫隧道口,青红双剑御空而至,携带凛然剑威,突袭而至,一招迫退剑天罪半步,随即,剑气四射,六具活俑转眼已成一堆肉块,场中唯余兵刃落地发出的阵阵声响。
“你果然还是来了。”剑天罪冷哼一声,两道剑气自之间飞射而出,眨眼已追上青红双剑,四剑穿行地宫之内,激战不休,而隧道口,一道身影不紧不慢,缓然而至。
“欲夺凌宫须飞踏,世人何能?金鹏惜羽反振翅,世人何悟?怎见飞花萦凌宫,随风惜羽亦封喉。浩然书意隐于世,弈剑向天问春秋。”
面上的青铜面具,遮掩着面容,一声红白双色相间的长袍,透露出其不世风采,九州地残谷之主,数度重创万教联军的绝代强者——百里春秋踏出地残,再现踪影,双锋所指,却是近日重出江湖的风云人物,百器峰主——剑天罪!
“百里春秋,汝此番动作,不给剑某一个交代吗?”剑天罪手一挥,地宫泥俑再化十余具活人俑出现,手握兵刃,杀气逼人,唯有一双漆黑的眼,象征着他们,早已失去了生机。
“地残谷做事,何须给他人交代。”不屑的笑声,是地残谷主对自身最为强烈的自信,目光落到那十余具活俑上,目光显示出几分轻蔑的意味,“想不到,昔日百器留名者,如今却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剑天罪,剑山主,汝这盘局,倒真是令人意外。”
剑天罪手轻抬,真元凝而不发,直视眼前之人,“哈,不用意外,今日,你也将和这些人一样,长眠地宫之内。”
“哦?”百里春秋声一动,双剑激荡,眨眼剑天罪释放而出的两道剑气溃散,双剑飞回,横陈在身侧,睥睨姿态,自内而外,“你可要想清楚,你我交手,此地必然崩毁,那么,你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不是吗……”
语句最后的名字,百里春秋并未说出,只是比了一个嘴型,然而,已让剑天罪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你是从何处知晓。”剑天罪声音冷冽,真元激荡之下,引动飓风环绕,一身长袍随风而动,锋芒之意,直逼百里春秋。
“吾怎么知道,你不用管,但是,若不处理掉第三人,你的秘密,恐怕真的就藏不住了。”
“嗯?”
两人相视一眼,剑气同发,共击一处,却见乱石崩毁间,黑洞映现,一道蓝发飘然身影,手持白羽扇(白骨扇原版在鬼麒主那里),脸罩白面具,周身散出阵阵冷沉诡邪之息,自黑洞内走出,虽是面对双雄围困,仍是一派从容不迫。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下,鬼麒主·伏字羲,幸会了,地残谷主,百器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