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脊轩>九华天启录——命定谣
方,石碑上玄异的纹路中暗红色的血迹尚能泛出部分光泽。

“死“这个陌生的字眼骤然间冲进脊轩的脑海,他的意识被这个念头瞬间击的一片混沌,这个字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脑海,可他偏偏知道了【阮沃才】长老死亡的事实。

终于,在久久的徒劳无果后,脊轩咬紧牙关下了狠心决定带秦梦瑞离开那个鬼地方,就像初次梦中见面时,素未谋面的脊轩牵起她的手,坚定的对她说“我带你走!”

他永生难忘秦梦瑞当时的反应,他看到她眼中盈盈的泪水流下来,眸光里极深的喜悦与渴望奔涌如海水。那是脊轩从未见过的胆怯、喜悦与渴望,就像盲人骤然见到了最绚丽的光明。就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有人捡起了她,而她只是个牵线的人偶。

风从脊轩的凝灵还荡出来,托起了秦梦瑞。脊轩已不记得这古堡的出口在何处,可不论如何,都要先离开这里。

正当此时,一个空洞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脊轩清晰的记得那个声音说:“天启通神,却梦入鬼域!有意思,有意思!”

脊轩猛然间呼吸一窒,豁然转身,却看到两张陌生的脸,一男一女,以鬼自居。

脊轩记得自己看到了他俩的脸,却丝毫不记得他们的容颜,甚至连他们是老是少都辨别不出。

他在悲中忽见有人来,不假思索的张口呼救道:“救救梦瑞!”这一句恳切的求援,耗光了他所有的气力。

对面的女人不理他,转头问男人:“梦入结界?怎么做到的?”

男子说:“《九华天启录》中载,‘天启或通神!’”

那女人听了一句,就已恍然,不再言语。

脊轩再次嘶声呼救:“救救梦瑞!”

那男人问他:“你想让她活?”

脊轩使劲的点头,不知如何动作才能表达这种渴求。

他问脊轩叫什么名字,脊轩如实回答说,我叫脊轩。

男人愣一愣,笑道:“撞破老九阵法的孩子?有意思!有意思!”

他又问脊轩,你是她的什么人?

多么傻瓜的问题,如此的明显,脊轩颤声告诉他,她是我的朋友。

他听后开始张狂的笑,那笑声中夹着不可置信与酣畅淋漓,似乎他从未如此畅快的开怀过,但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恶毒与可怜,这是怎样一个复杂的人啊!

他笑罢问,你伤心吗?

脊轩胸中燃起熊熊的怒火,是那种被人踩着脖颈的屈辱。这比他所听到过的任何问题都要傻!

但他懦弱的点头。

男人又开始笑。

脊轩对男人的恐惧突然被极度的厌恶所压制,他站起来,对奄奄一息的秦梦瑞小声说了句,我们离开这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并不能回应他,脊轩只是自己给自己壮胆。

他奔跑起来,调动灵川中所有的风,平稳的拖着秦梦瑞奔跑。

重重叠叠令人绝望的黑暗,如同密不透风的被子压在一个梦魇之人的身上,连头颈都包裹了,他在窒息中痛苦挣扎。适才风声碑圈出的光明,因为那俩人的到来,重新败退于黑暗下。

没跑几步,那个鬼影样的男人拦住了脊轩的路。

他移动起来毫无声响,忽然就出现在了脊轩的面前。脊轩压抑的心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逼得差点吐出来。

那个女人默默的跟在他背后,像他的影子。脊轩调转方向再跑,眼泪就顺着脸颊向下滑。

他要趁着这股横生出来的野劲,带着梦瑞逃离这个鬼地方。他持着这样浅显的信念奔跑,奔跑。

可是那个人再次挡在他面前,脊轩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却能看清他在笑。那诡异的笑!

他再逃,再转身,可是男人的身影是个无所不在的牢笼,困住疯了的野兽。直到最后一次,躲无可躲,脊轩拼劲全力,用风招来一把木棍,调动所有魂力,使起千岩竞秀的枪法。

那是他第一次冲着真人挥刃,却出乎意料的决绝,可决绝并未起到作用,木棍在未接触到男人的身子前便已凝在半空,像是冻进了冬日的玄冰里。

脊轩在绝望中想起幻舞诀,踩起蹁跹的舞步,施展浅显的幻术。在他二人眼前筑起一道墙。

可是这堵墙在筑起的顷刻化为一团雾,那人隔着雾气冲脊轩笑,诡异的轻声赞一句:“这个舞蹈真好看!”

多么恶劣的游戏,非要折磨的人精疲力竭。

终于,他们让开了路。

脊轩不可置信的背起秦梦瑞,步履蹒跚寻找这古塔的出口,风声碑的光芒是他唯一的依靠。

和天启时那次一样,这次还是不知不觉,他们莫名其妙绕出了古堡。

天边的彤云如闪动的火光,火光里焚烧着一方颓唐的世界。

脊轩忍不住要发出胜利的啜泣,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带着梦瑞逃出这片山岭,才算安全。

四野再起人声,这人声往复穿梭在脊轩的耳畔,比那地底深处的魔音还要恐怖,他们邪笑着呼唤梦瑞,呼唤一个将死的女孩回到牢笼。

脊轩带着梦瑞环绕着高塔潜行,却最终被逼到一个角落。人声渐近,那逼人发狂的呼唤,像毒蛇吐着信子,不怀好意。

多么的不甘呐!他将手搓热暖着梦瑞冰凉的手,泪水抑制不住,一切都无能为力。

可就在这时,那对男女又出现了。

男人轻松道:“需要帮忙吗?”

脊轩抹掉眼泪,可精神已然奔溃,无奈的再次使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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