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大王一边开道,一边解释:“干娘,您想见唐三藏本无可厚非,只是那厮不知从哪倒腾来一个隐身咒,愣是把身子隐得只剩下一个脑袋,看上去怪吓人的。”
老婆子不觉得饶有兴致,呵呵笑道:“哦,还有这等稀罕事,倒真是奇哉怪也,凭你们两个数千年的道行,居然还奈何不得他一个小小凡人的隐身咒,当真是匪夷所思。好,正好带老身开开眼,或许还能帮你们破了法术。”
金角大王喜出望外,赶紧称谢道:“如此多谢干娘了。”
密室里,唐三藏吃饱喝足还挺老实,自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冷不丁地跑进来一大帮人,倒把他吓了一跳,晃动着那颗仅有的玉米脑袋四处张望,是怪吓人的。
即便老婆子早有心理准备,见到如此情状,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呵呵笑着点头道:“嗯,瞧这面相倒挺俊的,就是光秃秃的确实吓人,得,你们那些号称正道的法术不管用,还得用上咱妖界的邪门歪道。”
老婆子迈着老腿,里里外外地忙活,什么蚂蟥术,呼魂术,喷鸡血,喝臭水,把唐三藏折腾得哇哇乱叫,愣是没半点功效。一旁金角大王本就不抱希望,可看着干娘把唐三藏弄得半死不活,怪心疼的,但又不敢说出口,只好憋着。
老婆子折腾了老半天,还是没辙,实在累得够呛,面子上还老大地过不去,心里却不得不服气,这三藏军团确实有点能耐,不说那姓孙的猴子被幌金绳捆着,愣是让人抬不动,连嘴都堵不上,我老婆子活了几千年,也没遇到过这等怪事。还有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唐三藏,只使了个小小隐身咒,不说出身正统道家的金角银角莫能奈何,就连我老狐狸搭上也摆他不平,说出来还真是气人。
老狐狸越想越生气,一双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可实在拿不出办法,只能干瞪眼,人气人气死人。
金角大王一看苗头不对,立马劝解道:“干娘,您老远来疲乏,想必是饿了,还是先进府吃点东西,等明日再作打算。”
老婆子心头激动,唉,金角儿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看我不行了,专给我找台阶下,不错不错。不过这面子上老狐狸还是要做足的,咬着牙态度坚决道:“不成,老娘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事儿办成了,不然委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金角大王还不知道自家干娘几斤几两,心领神会,连声劝说道:“干娘,吃唐僧肉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工夫,咱不急,您看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先用膳吧。”
老婆子一听话说得差不多了,赶紧借坡下驴:“嗯,我儿说得在理,那好吧,咱们来日方长,走,喝酒去。”
唐三藏虽被折腾得够呛,心里明白,这老婆子也拿自己没辙,不觉心中得意,说起话来难免有些伤人:“老婆子,你就别瞎折腾了,我这隐身咒就连他道家鼻祖亲来也莫能奈何,你算哪根葱,还是回家歇着吧。”
三藏这话说得当真刻薄,着实刺激了老婆子,恨得她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抓着金角大王的手掐得那叫一个紧,偷空狠狠地叫道:“你就让他这么得意,比他那徒弟还气人,真气煞老身了。”
金角大王活像被烫了一般,直甩开被老狐狸掐着的手,疼得直唤唤:“哎呦,干娘您倒是轻点啊,我这采药炼丹的手喂。干娘您别急,您消消气,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咱们来日方长,可有他哭的时候,走,咱们喝酒去。”
莲花洞内,另一个很折腾的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条幌金绳真够邪门的,大圣万般法子都用上了,什么身外化身法,灵魂出窍法,变大缩小法,愣是不管用,直累得大圣头冒青烟,气喘吁吁,幌金绳就跟天生长在他身上一般,生拉硬扯甩不下来。
大圣没辙了,眼瞅着看守他的小妖直喘气。猴子寻思着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动用观音菩萨送的这几根毫毛,这回上南海真是对极了,要不是菩萨的这几根毫毛,俺老孙还真破不了玉净瓶呢。不过毫毛就这么几根,已然用掉了一根,说实话猴子还真舍不得,不过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猴子也只能忍痛一试了。
主意已定,孙悟空念动咒语,脑后勺掉下一根毫毛,金光闪处化出一把金剪刀,唰唰几下,就把幌金绳剪了个稀巴烂。脱困而出的孙悟空仰天狂笑,掏出如意金箍棒就是一通厮杀,守卫的小妖吓得魂飞魄散,全然不顾抵抗,哗地一下逃散了。
齐天大圣哈哈大笑,骤然使动瞬步,杀得小妖人仰马翻,伤亡过半。孙悟空杀得畅快,一把拎过逃跑中的伶俐虫,嘿然道:“小子,今儿大圣爷爷心情好,不杀你,回去给爷爷传个信,就说孙悟空又来了,让他们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孙爷爷这边全接了,去吧。”
伶俐虫吓得魂飞天外,待猴子松了手,连滚带爬地去了,边跑边说道:“大圣爷爷请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一定带到。”身后传来孙悟空极其夸张的怪笑,伶俐虫一个激灵,跑得更加利索,真恨不得爹娘多给生了几条腿。
幽暗的莲花洞府邸,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银角大王陪着金角和老狐狸一起喝着闷酒,老狐狸千百年来头一遭被人如此奚落,觉得委实闹心,酒也越喝越不是滋味。
银角看老婆子神情不对,心领神会,讨好道:“干娘,我知道您心情不好,您且放宽心,让小的们给您制备几个下酒菜,这样吧,就把咱地牢里的猪八戒抓出来杀了,正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