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及此,国王陛下呆住了,皇叔太师也呆住了,两个人就好像同时中了某种邪术一般,嘴巴张得老大,愣在当场,连呼吸也屏住了。
过了良久,国王陛下才回过神来,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道:“圣僧啊,也就这样么?这两位虽然长得奇怪,也只乍看之下有些骇人,若看久了就觉不出什么来了。依寡人之见,他们就是有些营养不良,故此脑袋尖尖,面无血色,身体佝偻,若悉心地调理一番,未必就不能恢复过来。”话一出口,阿桑阿奇两个人直感动得热泪盈眶,当下无语,只顿在地上抽泣,不住地磕头。
见两个人这般多礼,国王陛下甚是过意不去,连连摆手道:“两位少年快快请起,当真不必如此,这般说来,非但你们两个长得如此模样,就连你们庄中的百姓也都是如此?那就真是奇怪,方才圣僧说时寡人犹自不信,都说是同宗一脉的人物,才相隔区区数百年,模样上如何会有这样奇特的变化,感情是你们遭遇了某种巨大的变故,方才会躲入地下百年,缺衣少食之下,营养不良,才造成了身体上的巨大变化?”
见陛下发问,两个人年纪较大,也较为老成的阿桑抹了把泪,恭谨地回答道:“回禀陛下,一切只因我庄中来了一条大蛇,能变幻人形,口吐人言,身躯长大,食量惊人,她盘踞在我驼罗庄西面的七绝山上,每天夜里都上庄子来吞人食用,这一夜之间,便能吞吃好几十口人去。”
“是我庄中百姓不堪其虐,延请道士法师无数,都无异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非但如此,还反而增长了那蛇妖的气焰,无论白天黑夜,都闯到驼罗庄来吞人噬命,横行无忌,众莫能当。”
“我庄中百姓无法可施,莫能奈何,为了保命,便只得退入地下过起了隐居生活。这一过就是整整两百年,若非圣僧师徒西天取经路过庄村,施展大法力将那蛇妖收服,我等庄民恐怕还要在那昏暗闷热的地底下生活,久久地不能重见天日矣。”
国王陛下听了嗟叹不已,好生地安慰道:“原来如此啊,你们世代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生活了数百年,或许遗传基因发生了改变,才会变得这般身材瘦小,面无血色,如今蛇妖既已被除,你们得以在阳光下快乐地生活,与我国中通婚,相传数代,或许便能恢复到原本的基因也未可知。”
“两位少年,你庄中百姓重见天日,百废待兴,若遇到什么急难处,寡人城中子民虽少,还尚有数万之众,你只要提出来,但凡是寡人能够帮忙的,必定倾尽全力为你们解决,只是那七绝山稀屎衕中烂泥堆积,道途难行,寡人纵有心帮忙,只怕是无力施为啊。”
阿奇一听慌忙摆手,一五一十地回答道:“陛下不必过虑,当时圣僧师徒施展了大法力,将七绝山上满山的淤泥腐土收了个一干二净,如今稀屎衕中道路通畅,果树芬芳,若非如此,似我兄弟这般肉骨凡胎的,如何能远历七百里的烂柿淤泥,到得此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