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真的,荆建还是挺好奇是什么问题?前世这群商界大鳄熟悉的时候,基本都已经功成名就。对彼此的发迹史,都说的相当少,与外界所知的几乎都差不多。此等人物,已经不需要什么炫耀或者同情,甜酸苦辣自己知!
因此,那可爱的小姑娘一卖萌,荆建就破下驴:“那就听听。先声明,许多事我也不怎么懂。”
见荆建答应,两兄弟就更加热情:“兄弟你是大学生,总比咱们见多识广,所以就打听一个矿,是关于我们村集体的开矿。”
“开矿?什么矿?”荆建一下子就糊涂了。
“那矿的名字叫什么斑岩铜矿,还伴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属矿。我们兄弟也不怎么懂,就是刚解放那会儿,有过一次,国家地质队过来探过矿……”
虽然啰哩啰嗦一大通,但不得不说,齐文龙介绍的很有条理,甚至最后他还取出一张地质报告:“兄弟,你瞧瞧,这就是当年他们留下的报告。现在不是开放了吗?我们村就起了心思,想能不能开发?全村奔小康呗。……我们到省里,找了位地质老专家,他跟我们说……。于是村里就让我们兄弟去京城,找到那位老教授……”
说实话,这种偏门的伴生矿,荆建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更谈不上什么见多识广。不过,齐文龙的介绍,总算让荆建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
这事倒不怎么复杂,简单点说:齐家兄弟那个村的附近,有那么一座伴生矿。刚解放那会儿,有国家地质队发现了这座矿,但认为开发难度大,储量又小,于是留下一份地质报告后,就放弃了。
而到了现在,齐家那个村就起了心思,村集体让齐家兄弟起头,也就是出钱出力,共同开发这座矿。托关系后,询问了省里的专家,那专家就说,现在技术已经进步,这种矿已经具有开发价值。但难度依然很大,就介绍了京城某所大学的地质老教授。于是,这齐家兄弟就与荆建一辆火车了。
至于为什么会请教荆建?不就是因为大学生吗?还是华清的。当时大多数人的概念,大学生,就应该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反正找他们准没错。
听完后,荆建无语。该不该给这两兄弟点个赞:受宠若惊?这简直太为难人了吧?
然而紧接着,荆建就琢磨起来:有些不对呀?前世中,根本没听说齐家两兄弟与矿业有瓜葛呀?矿业为主业的,那也应该是葛胖子呀?
经常听到那葛胖子拍着胸脯夸耀,说什么,他出一千矿工,就能单挑三千城管什么的。倒是能以四眼明的节操保证,这绝对不是在吹逼。就是每当安监、环保的大盖帽在葛胖子面前晃悠,他习惯性的肥膘乱颤罢了。
荆建就有点疑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蝴蝶翅膀?没那么夸张吧?自己也就是参加了一次高考,再加……咳咳,未遂私奔一次,还能招来什么样的蝴蝶?有那么大的威力?刮一阵龙卷风?
好奇之下,荆建决定问的深入些:“可不可以说说,投资多大?预计投产期?投产后预计盈利期?稳产后的每年毛利?现在的销售渠道如何?”
商业活动中,科学投资,无疑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需要大量的前期工作和专业计算,甚至会进行商业模拟推演。
然而现在,可以百分百保证,齐家兄弟根本不懂这些专业数据,也根本拿不出一份合格的投资计划。
荆建也没兴趣在两兄弟面前卖弄什么。内心里,既然有缘遇上,那就在能力范围内,参谋一二吧。所以就问了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说句玩笑话,就是卖葱姜的老太太,在决定摆摊前,也会考虑这几个问题吧?
然而就是这几个问题,就让两兄弟眼一亮:“果然大学生,出口成章的。条条槛槛听着都那么在理。”
齐文龙还吩咐齐文虎:“虎子,快记下。以后有用。大荆兄弟……”
“哎,还是小建吧。”
“呵呵,那就不客气。小建兄弟……”
“你这不是……”
“好好!小建,没话说,咱就高攀一回。不过还得麻烦,刚才那些话能否再说一遍。让我们都记下,学习学习。”
荆建彻底没脾气。此时多少有点同病相怜之感,前世中,自己刚闯荡的时候,不照样什么都不懂?不都是不懂就问?摔了多少跟头,才一点点积累起经验?想到这里,荆建叹了一声,很耐心的把刚才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经过这一轮,仨人的关系立刻热络了不少。荆建多问、多听,不怎么发表看法,而齐家兄弟也是知无不言,尽量提供完整的信息。慢慢的,荆建感觉似乎抓住了脉络:“两位大哥!有个问题不知方不方便,你们的意思……?开矿成功重要?还是集体身份重要?”
瞬间寂静,齐家兄弟眼露惊愕,接着就露出狂喜的表情:“好见识,兄弟。说句明白话,这事一直挠心着呢。就一直想找人请教,可没遇上什么见识人。终于啊……!咱先走一口,敬你!边喝边说,我们听着呢。”
荆建暗中叹息:“果然如此!”80年代,虽然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但私人经商的环境还是相当恶劣。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有些被手中的“巨款”吓坏了,他们把手中的十几万、几十万存入银行,吃着每年上万的利息,成为食利族。很可笑,也很可悲。
而更多的人,就像现在的齐家兄弟的想法那样,曲线经商——挂靠集体!
而在将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