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气吞声筹备几年的这天终于到来,乌朋不知怪盗的谈话有几分真假,他的记忆停留在彻底沉入修炼之前。虽说参与计划的同党认为他现在确实有点奇怪,但对于已经下定决心的人来说,一点不满与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能阻挡他甩掉累赘的决心。
不过,在乌朋无意间向同党透露恶魔遗址里的经历之后,便有局外人分析推测,怪盗很可能就潜藏在格里森家族的成员当中,尤其是那些日常活动轨迹缺乏工会记载记录的人,日常生活缺乏关注度的人,可疑程度相当高。
有人提议道:“大长老,我也认为家族里有内鬼,要不要把每个下级成员都抓来审一遍?”
“有这种能耐的人,做点什么不行,非要浪费自己的时间……这个家族早就散了,强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一具空壳而已。”大长老乌朋对于这样的推测并不在意,某种程度上来说,自从修炼失败,想找一个“归宿”的心结便自然而然的瓦解。
“按计划行事,向其工会发邀请函,申请使用城镇祭坛,业务拆分准备完毕了吧?行,趁早解决这件事,在这里浪费了几十年的光阴,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说完一切,乌朋走出格里森家族的大门。
望着常守大门的那头老蜥蜴,望着一砖一瓦建设的心血,望着这群来了又去,不断变化的陌生面孔,眼看这边境之城拔地而起,眼看这脆弱的繁华飞灰湮灭,摇摇头,傲慢的自嘲一笑。
一切血缘皆尽,道不同不与为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格里森家族忽然宣布对外变卖家族产业,并优先抛售给霍格城本地势力,消息一旦爆发出来,不可避免影响到了每个人的生活。
不管是外来者还是原住民,这场游戏突然有人举手弃权,空余的商业空间与资源空间,会填补日益缺乏的生存空间。
好话,恶评,都不是很重要,就像累了很久的一场旅行归来,坐在一间祖传的大屋里,看着一群工人搬来梯子摆满院墙,看着一片片砖瓦从屋顶上被取走,和熟悉的家具、装饰堆在一起待价而沽。
慢慢的,整个院子都空了,连那颗熟悉的老树也被砍走,想要离开的人,害怕一转头就再也不认识这个地方。不想离开的人,站了起来,最后的椅子也被搬走。
“怎么了罗西,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呀。”小熊坐在腿间,眼睛时不时落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和那些热爱生活的活跃者相比,罗西显得有点过于安静。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以为,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很轻松,现在我只觉得内心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没有期待谁来认同我,好像绕了很大一个圈子,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梦醒了,还是觉得有点困。”罗西坐在长廊的扶手间,背后的冷色花朵也因为取走养分供给而凋零破碎。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双方在谈判桌上都是板着脸,只是尽可能的想多拿一些好处,没有落井下石到刚分家就背后捅刀子赶尽杀绝,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利益关系比较薄弱,没有其他家族和势力组织争取的年轻一辈,则陷入了暂时的迷茫真空期。虽然家族管事的都说,不管选择哪边都可以,但对于了解双方不够彻底的人来说,分割时的徘徊与彷徨是必须经历的成长。
“唔,也不能这样说嘛,虽然家族产业和领地都被分割变卖,但这样一来,你父亲那一派系的人不就相对自由了吗?既能分到一些和平分手费,又没有家族刻意打压,回归平静的生活应该不太难吧。”小熊说道,“而且,沃利尔好像也回来了,不见见他吗?”
“……也许吧,他只是我名义上的养父,我,其实对家庭没有什么概念。”罗西叹了口气,情感方面没有任何参照系,他也不知道今后是何去何从。
“走嘛走嘛,别难为情啊,反正以后你也不姓格里森了,不如叫上猎魔人小姐回来一起见见家长?嘻嘻,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合作程度不错,如果双方能够再深入了解,对于人格面具的培养是有好处的。”小熊说道。
“每次都用同一个借口啊。”罗西有些无奈,他算是看出弗莱迪的套路了。
出门转了转,叫上正在和一帮流浪汉打牌吃瓜的凯维拉,而后者恰好把这帮人赢得裤衩都快赔光,前者们顿时泪流满面,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这位棋牌精通手气非凡的野生大小姐。
“嘻嘻,谢谢你替我解围,我还担心那群流浪汉输了赖账不给钱呢。走,请你吃瓜!”凯维拉拍了拍圆鼓鼓的储物袋,突然有些让人怀疑,她的那些好东西可能并不完全来自于身世底蕴,很有可能是靠打牌赢来的。
和凯维拉在青砖墨瓦的流动区域走着,罗西被迫拿上了她给的现切瓜果串,小熊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摸来一把坚果,吧唧吧唧不厌其烦的嗑着果仁。
好像这样漫无目的走下去也很奇怪。
想了想,罗西看着地面问道:“其实我过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你。”
“啥?有话直说,自有猎魔女侠在此,异闻奇遇包打听。”凯维拉拍了拍肚皮,咯咯的笑道。
“那个,你有没有……”罗西皱着眉头,重新整理语言,“你一般和家人是怎么交流的?”
“啊?”凯维拉愣了愣,随即摸起下巴随后说道,“这个方面主要看你和你家人的感情关系了,毕竟你也算是血族后裔,严格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