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丑时,行吕布躺在床辗转反侧。派出去的哨骑还是没有回来,这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一字王的部众赶到之后,他也告诉了一字王附近可能有官军的人马。一字王也觉得应该立刻拔营离开比较好,可不管是一字王还是行吕布手下的部众都没能移动,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之前官军哨骑的屡屡骚扰,让他们以为官军大队就在附近。虽然没有更清晰的证据显示官军大队就在附近,可他们还是加快了行军速度。就在这样紧张的心态下,他们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一字王也非常疲惫,他认为反正他们的部众已经汇合了。现在又占据着险要的地势,就这样好好休息一会应该也没有大碍。即使真的发现了官军,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下山上的流贼大营。
虽然心中不安,但是行吕布还是同意了一字王的说法。他们俩抽选了一些精兵守夜,在反复命令要认真值班后,一字王和行吕布都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行吕布勉强自己睡觉,可是不安的心情让自己怎么都睡不着。
他又看了看帐篷外面,决定还是去各处巡查一遍。所以行吕布重新穿上了衣服和盔甲,招呼着帐篷外的亲兵不断巡查营寨里的岗哨。
路上有几个睡着的哨兵,都被行吕布严厉的训斥了一顿。要不是这几个人不是他的部下,他可能会直接用鞭子抽。
“他娘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若是这个时候官军杀来了,你们就这样把脑袋送出去吗。”
在营门附近,行吕布也看到几个放哨的卫士在偷睡。这几个都是他的部下,所以在骂完后,他又用鞭子抽了起来。
“啊、哎呀,呜啊。不、不、不敢了,大当家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这些卫士的队长是被抽的最惨的一个,他也知道大当家的小舅子出哨没回来,这附近可能有官军。
可是他就是困啊,而且小舅子失踪后,大当家也重新派了不少侦骑出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准是那个好色的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享乐去了,只是太过尽兴导致他忘了时辰回来而已。
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但是这名卫士队长不敢说出来。只能一边不断求饶,一边咬牙忍住大当家的处罚。等到大当家终于把他心里的火气发泄完毕,这名队长也被行吕布的鞭子给抽昏了过去。
“全都给我长点记性,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我就把你们的耳朵都割下来。”
行吕布认真地威胁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之后,就带着身后的亲兵,继续去寨子里各处巡视。
转了一圈之后,确实揪出不少偷睡的士兵,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官军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偷袭。行吕布安慰自己,没准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这时一名行吕布的护卫,走过来汇报道:“大当家的,岗哨开始换班了。一切都是照您吩咐安排的,咱们的人马和一字王的人马一起值夜互相监视,这会应该没人敢偷睡了。”
“嗯,我也有些困了,这就回帐篷休息吧。若是一字王和薛红旗他们有事找我,就把我叫起来吧。哦对了,若是那几个哨骑有谁回来了,你也把我叫起来。”
亲自巡视了一遍营寨,并且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整后,行吕布不安的心也轻松了不少。时间毕竟是很晚了,他也终于觉得困倦,想好好睡一觉了。
在行吕布睡下大约一刻多一点的时间,行吕布的护卫接到了营门处的传报。派出去的哨骑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这名护卫觉得有些火大。这些混账都迟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干脆等天亮了再回来,害的自己也不能好好休息一阵子。
不过他也不能不通报,所以他就准备进帐篷叫醒大当家。可是当他刚刚转身就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随后一把利刃在他喉间划过,他挣扎了一阵子最终就这样静静地死去了。
依山而建的流贼老营里,一些黑影在不断移动。
有的控制住了几个哨点,有的则是窜入了流贼的马圈,还有不少则是不停地出入各个帐篷。
虽然他们干的比较隐蔽,可是由于黑影越来越多,终究是引起了流贼老营一些人的注意。
在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惨叫响起后,整个流贼老营突然响起了一片打斗声和喊杀声。而老营里也有不少地方燃起了大火,以这个为信号,寨子外面突然出现了不知数目的官军,他们通过控制好的寨门,源源不断地开进了流贼的老营。
而这些官军的呐喊声,也和老营里的惨叫、哀嚎以及求饶等各种声音混杂在了一起。这些让已经开始变得混乱的流贼老营,更加失去了秩序。
当混乱达到一个临界点时,整个营盘的流贼在一瞬间都完全崩溃。
……
一字王不断用鞭子狠抽着自己的战马,他的身边只剩下十余名流贼骑兵。
昨夜的营盘里遭到了官军的劫营,整个营盘居然被渗透的像个筛子一样。之后就被官军轻松的给端了,他们这些流贼头领,居然不能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抵抗。
薛红旗是最先开始带着护卫抵抗的大头领,可是他没能挽回局势,最终在自己眼前被官军的鸟铳射杀。
其他的头领有的跑了,有的被官军缠上了,还有的一直不知道踪迹。而那个巡视了一遍的行吕布,如果他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字王真想用刀劈死他。
就是行吕布这个家伙,闲的没事居然让各个流贼头领的士兵,掺杂在一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