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项仲没有说话,而是慢腾腾的走进了张孟诚身边。之后他瞄了一眼张孟诚身后的陈广宏,就迅速一枪把这名护卫扫下了马,接着就用枪尖抵住了摔在地上的陈广宏喉咙。
张孟诚被这瞬间的变化吓了一跳,在条件反射下,张孟诚甚至再次拔出了自己的刀。看到秀才头领的反应,苏合以及马进忠等护卫,也举起了武器与马项仲的士兵对峙了起来。
“秀才老爷救命,马头领他疯了。”陈广宏脸色惨白的向张孟诚求救,一点都没有平常他无畏的模样。
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张孟诚几人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所以心里感到相当震惊和愤怒的张孟诚,还是忍住了火气对马项仲说道:“马二哥,不知广宏哪里得罪你了。”
马项仲还是一副面瘫样,他向部下挥了挥手。马项仲的部队立即放下了武器,其中一名骑兵将一名捆在马上的俘虏扔到了张孟诚面前。看到了被捆的人,被抵在地上的陈广宏眼里也出现了绝望。
“秀才你队伍里混进了耗子。”到了这个时候,马项仲依然是短短的一句话。
张孟诚并不是傻子,听到马项仲的话,又看到了陈广宏的反常,他的心里也酒猜出了一个大概。
不过陈广宏毕竟是仅次于喜桂,自己心中排行第二的心腹。张孟诚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所以他有些艰难地对马项仲说道:“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根本就不叫陈广宏,他实际姓黄,是黄友才的亲戚。”看到张孟诚又白又红的脸色,马项仲嘴里说出的话终于变多了一点。
这时马项仲手下的士兵,取出了被捆俘虏嘴里的破布。俘虏喘了几口气后大声说道:“这小子是黄友才的族侄,只是因为以前参加勤王军暂时离开了延绥镇,才错过了黄友才率众起事。之前张大当家的与神一魁一起在宁塞会师以后,他们才暗中相认。这小子的工作也就是暗中向黄友才传递金鼎山的消息,我就是收消息的负责人,真正的陈广宏。”
俘虏说完话,马项仲的一名部下就走到张孟诚身前,把一些物件拿给张孟诚看,都是一些真假“陈广宏”联系的证据。
张孟诚在太多信息灌入下,头脑和心里都有些发晕。他看了看地上的假“陈广宏”,对方此时只是惨白着脸,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
看来事情已经没有错了,张孟诚的心中不断发凉。不过他毕竟是在乱世里做过盗贼头领,又有两辈子的为人经验。所以他很快调整了状态,走到马项仲身边问道:“有多少消息泄露出去了。”
“山寨和军堡里的人马数量,还有布防结构都泄露过。只是这消息是一个月以前发出去的,对山寨和军堡的影响应该有限,其他的你自己问他吧。”马项仲似乎是看出了张孟诚此时的心境,说的话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山贼窝里审问犯人的那些套路。张孟诚先是把之前被捆的联系人审问了一遍,对方可能是因为已经在马项仲手底下吃到了足够的教训。所以他没做什么抵抗,就把知道都说了。
等到审问假“陈广宏”时,马项仲也参与进了审问的工作。在马项仲手下骑兵的不断用刑之下,这名张孟诚的前心腹最终还是开了口,把自己通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假“陈广宏”确实是黄友才的族侄,名字叫黄世章,实际上与黄友才的血缘关系也没那么紧密。当年京师被围,延绥镇精锐边军出关勤王,作为军余的他为了那一点军官们说的安家银粮,也就顶了真正陈广宏的班。
之后因为官军的欠饷问题逃了回来,被四处收留勤王军的金鼎山给收编。后来张孟金一伙与神一魁在宁塞会师以后,黄世章与黄友才也就碰面相认。
不过黄友才当时并没有急着把侄子召回,而是很有城府的让他继续留在金鼎山。黄世章本来在山寨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并不想做叛徒。可是黄友才用他留在族中的其他家人作威胁,再加上黄友才也许下了其他的好处。
软硬兼施之下,黄世章也就乖乖就范。本来按黄友才的意思,是为了在将来吞并张氏一伙的部众才埋下这颗钉子。可是后来神一魁这一伙流贼十分顺利的就接受了招安,黄友才本来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事。
可是后来时局发生变化,在掀起宁塞叛乱前。黄友才又重新联系上了自己的侄子,要求提供金鼎山张氏一伙的情报。
幸运地是,当时的张孟诚正忙着组织秋收,时常带着部下到各处的屯点视察。黄世章也就除了各地屯点的居民数量和农田收获,和一些没有更新的其他信息之外。他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能告诉黄友才。
之后黄友才私下里联系把都河堡的张孟金一伙,正好在张孟诚赶到之前离开。再加上张孟诚带着黄世章四处移动,联系人一时无法与黄世章取得联系。之后又由于戴君恩在靖边开始戒备,暂时被变相扣留的张孟诚一伙,更是无法与外人联系。
所以在诸多因素影响下,提前开始掀起叛乱的黄友才,并不知道张氏一伙对他是在演戏,并非是真的要与其他头领一起再次造反。
值得前几日张孟金一伙屡屡与叛军交战,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心。张孟诚才摆脱了戴君恩的扣留,黄世德也才重新与黄友才取得了联系。
这次本来黄世德传递出去了张孟诚接下来的动向,可是真正的陈广宏在与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