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城民去想安布道七的到来是否能够击败强敌,他们的惊呼纯粹来自信仰。
这是一个得了万众民心的城主。
啾!
不死玄凰的降临将极寒冰魄营造在身侧的极寒温度驱散了几分,引发它不满的低呼,彼此的眼神有着针对也有深厚的友谊。
这就是像是几十年来不断对着干的城主府与圣鸢学院,几十年来相互比拼的城主与圣鸢院长。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昂首看向了不死玄凰烈焰燃烧的后背,一名俊朗的中年人平静的站在那里。
唯独圣鸢院长流露苦笑之色。
自己还真是想多了,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背弃城民,独自逃亡。
紧盯着高空中的安布道七,地面的安久眼中恨意浓厚了一分,他在这寂静的瞬间,忍不住放肆的大笑出声。
“呵呵,我早就跟妖罗大人说过了,何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攻城计谋!”
“有了如此数量的黑暗圣灵驱使,直接攻城便好,以你安布道七的性格怎么会丢弃城民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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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恨得就是你这伪善大义!”
最后一句是他拼尽全力的嘶吼,像是积攒了十多年的恨意!
声音因此沙哑,脸上热泪盈眶。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哭了,脸上的神情古怪,就连萨祂思都不解的挠着头皮,他可记得以前与安久为伴为战的过往,这家伙是个硬汉,一向只流血不流泪。
此时,不死玄凰以及其上的安布道七全都被十多只黑暗圣灵兽的杀机锁定,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就会有无数的强大攻击将他们淹没。
不过安布道七脸上的神情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缓缓地低首,那双眸子深深的看向了安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寄予厚望的义子坠入黑暗,他没有臭骂,也没有表现伤痛。
只有一句简单的疑问。
但是其中却蕴含了很多的心绪,有着失望有着愠意也有着不解。
至此,安久的笑意渐变自嘲。
“还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呢。”
“我怨恨了如此长久多的年岁,而被怨恨之人即使知道这怨恨却仍旧不知其因。”
说着,他厉声而起,紧盯的双眼布满血丝。
“安布道七!”
“你这大义的一生以何判断何人该杀,何兽该死?”
被如此质问,不死玄凰上的安布道七平淡双眸微微动容。
他回答了。
“为人者,不忠之人该杀,不孝之人该杀,不仁之人该杀,不义之人该杀,不礼不智不信之人该杀;为兽,有人性则同上,兽性则伤人害命该杀。”
简练的话语阐明了他为整座东皇名城数十万民众敬仰的原因。
“好一个‘为兽,伤人害命该杀’!”
安久愈发的恨意滔滔,因为他的愠怒,四周诸多黑暗圣灵全都爆发杀意,让人如坠冰窖。
“安布道七,你可敢说你这一生有没有违背过这样的准则?”
“嗯?!”
无数圣灵的杀意聚焦之中,不死玄凰发出震怒的鸣叫,身上烈焰燃烧的愈发剧烈,如火凰一般,睥睨着那些黑暗圣灵,气势以少对多,不馁不让!
而安布道七的面容一如既往,他沉眸开口。
“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让安久癫狂嗤笑。
“果然是个伪君子!”
“好,那我就当着你诸多城民的面来揭穿你伪善的面目!”
一时,所有人都将惊惧目光从那些黑暗圣灵身上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安久这个城主大人辛苦培养出来的天骄却背叛母城的原因没有人不好奇。
他开口了,言语充满质问语气。
“二十年前,东皇名城边境通往神都废墟的必经之路,也就是阿法草原部落的繁衍之地,你可曾去过?”
“去过。”
安布道七的回答很坦荡,不作任何犹豫。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很想知道,自己这义子为什么会背叛东皇名城,背叛将他养大的家园。
他继续道:“当时神都废墟边缘地带出现强大的黑暗能量,我与剑皇名城的萨尔路达大师相约一起查明原因,最后联手杀死了刚要踏入圣灵的黑暗兽,七玄辅音。”
“很好!”
“那你归途经过阿法草原部落发生了什么?”
“收养了沦为孤儿的你。”
“那你可知我为何沦为孤儿?”
到了这里,安布道七终于忍不住微皱豪眉,因为他并不清楚。
他试着努力回忆当时的一切。
“当时阿法草原部落的附近有一座被黑暗气息浸染的森林,听说其中的飞禽走兽都不知为何变异为了黑暗兽,所幸它们似乎畏惧阳光,并不敢出森林害人。”
“只是……我遇到你时,那里似乎恰巧出现了黑暗兽出森林伤人的事情,好像我所见时,那妖兽要伤害的就是……”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就被安久打断了。
“可笑至极!”
“哪有什么伤人事件,你可知道当时最该死不是被你随手杀死的妖兽,而是那些部落之民!”
“现在我就告诉你事情原委,我并不是阿法部落的人,虽然从记事起就在流浪,但流浪的日子并不辛苦,因为那时我还有一个姐姐,我当时六岁她只比我大两岁却一直为我遮风挡雨,羸弱的身子伤痕累累。”
“那一年其他的村子闹了饥荒,我和姐姐流浪经过阿法草原部落,我们都太饿了,不断乞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