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你麻痹,回来嗨!!!”
虽然听不懂对方语言,但跟鄯善王多次交战,‘撤’这个号令还是能够听懂,杨爽强忍饿意,猛冲三两步跃出战圈,伸手抓住想要逃走的百夫长。
“先前不杀你,是留着有用,现在你手下四散而逃,哪还用得着瞎指挥,给老子死来!”
虎口如钳,微微用力,碗口粗的脖颈顿时传来一声脆响。
“咔嚓·····”
随手丢掉尸体,看着头也不回涌进黑暗的三百多人,杨爽重重吐了口气。
昨日敦煌戍主跟鄯善王火拼,他还感觉不到跟两人之间的差距。
可经此一战,他终于体会到,以一敌万是何等牛掰的存在。
当初在敦煌,老黑单人单骑杀向突厥骑兵万人队,却仅仅损失了一匹战马。
如果换作是他……想嘛呢,四百人就已经令他手忙脚乱了!
力大,并非无敌。
还需要与之相对称的反应、敏捷和临阵经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体能!
但他现在做不到,估计未来也很难。
将魂能量的消耗,是按照战斗激烈程度计算。
高强度运动下,要求使用者必须将敌人一波带走,要不然爆发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忍受的饥饿,到时无须敌人动手,他就可能一命呜呼。
“咕噜……”
揉着不听话的肚子,杨爽捡起一支断矛插入身旁战马脖颈,随即将其强行按倒在地,伏身张口狂吸······
狂风渐起,深夜来临。
寂静而荒凉的大漠,温差如同后世那般极端,早穿棉,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
可惜,这里并没有西瓜。
等杨爽恢复些许气力,狂饮马血的副作用随之而来,渴!
还好的是,系统不但吸收了血液能量,也过滤了毒性,胃部没有丝毫不适。
“咯·····”
起身打了个饱嗝,环首四顾,鄯善兵士早已消失不见。
奇怪的是,大战如此激烈,连牛羊都四散而逃,被吊在马队后方的十几个奴隶,却仍旧跪伏在地。
冻死了?
杨爽捡起穿死千夫长的铁枪,挑动其中一人,却见其满脸惊恐。
“哥······”
“什么鬼?”
古汉语跟未来发音完全不同,经过五胡乱华后,更是融合大量突厥词汇,已经与汉代又有很大区别。
比如,中原直到东汉末年,也没有‘哥’这个字,而是‘兄’!
‘哥’来自游牧民族,鲜卑语发声为‘阿干’,而突厥语则为‘哥’。
俗话说,长兄如父,对突厥人来说,‘哥’就是爹的意思,或者主人。
这与游牧民族的婚姻制度有关,他们的传统是,父死则妻其后母,兄死则妻其嫂,因此这般文化,皆被中原称为“乱lun”,又将其唤作蛮族。
传到中原后,‘哥’已经与游牧民族含义完全不同。
就像史大他们口中的大哥,其实是首领的意思。
“窝草!”
经过叶护图什的教导,杨爽略微听懂一点突厥语,脸色有点发绿,“我特么小家碧玉都没找到,哪来的这么丑的儿子?并且,还特么整整十八个!”
看到威猛绝伦的战将收枪后退,突厥奴隶万份惊喜,砰砰数个响头过后,快速爬起身来,对着四周呼啸几声,原本消失不见的牛羊,竟然陆陆续续跑了回来!
绝活!
杨爽目瞪口呆。
“拜见大人!”
除了喊哥的汉子,其余十七个如同找到主心骨,一头扎入沙土,爬上来就要亲吻某人战靴。
杨爽脸色由绿变紫,儿子们竟然还有恋脚癖?
不过,他却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跟首领差不多,偏向于部落族长。
这个‘大人’,可不是后世那个‘大人’。
就像单于一样,一开始是个无比尊贵的称呼,后来却成了烂大街的官职。
还有现在的可汗,东、中、西各一个,又夹杂着无数小可汗,估计再过几年,同样会烂大街。
杨爽虽然听懂部分突厥语,并不代表他会说。
除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早上晚上吃了没,以及战场重要军令,其余的皆忘记如何说。
图什那老家伙是个好老师,奈何弟子是个平翘舌不分。
杨爽对着十八个奴隶拜拜手,“你们自由了!”
他不是个滥杀之人,走哪都有好人和坏人,哪怕是战争,也要区分敌兵和百姓。
这是后世当兵养成的习惯,他不愿改变,也不想改变。
战争是野心家的游戏,跟穷苦百姓无关。
然而,杨爽转身向东走,这群汉子竟然驱牛赶羊,牵着二十多匹战马紧随其后。
“跟着我作甚?爱去哪去哪!”
“大人!”十八个汉子再次倒头便拜。
杨爽有些无奈,刚想用肢体语言让这群人知难而退,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传闻,在北域游牧民族中,奴隶会被当做‘货币’,或者易耗品,连牛羊都比不上。
当某个部落被征服后,这个部落的奴隶,便会乖乖投向胜利者,甚至不用安排,就知道自己该做哪些苦累活计。
如果无事可做,可能会被杀掉,也有可能会被吃掉!
回首再次看看乖巧的十八个麻杆汉子,杨爽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
不但带走了契骨-阿勒部的五十名精壮性命,还卷走了人们赖以生存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