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陆念慈,以及淡定从容的甄珠,徐志文哭笑不得。
到底谁是七岁的孩子,谁是十八九岁的成年人啊!
这角色,反了吧!
徐志文不怀好意的把这一幕偷偷的拍了下来,准备嘲笑陆念慈一辈子。
至于有没有如愿以偿,那是以后的事儿,咱们暂且不提。
不管陆念慈多么依依不舍,最终还是踏上了去往省城的旅程。
甄珠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夏天的热情早就把那些鼻涕眼泪蒸发一空,留下无数斑斑点点。
该回家洗衣服咯!
陆夫人顺着甄珠的眼神看过去,再看看甄珠那无奈的小眼神,离愁别绪荡然无存,笑得那是一个前仰后合。
徐志文也绷不住了,笑了起来。
陆先生看着这俩人,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枉费我家闺女掉那么多金豆豆,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陆夫人点点头,“是啊!不但有金豆豆,还有鼻涕呢!都糊在人家小姑娘衣服上,你要不要替人家甄珠把衣服洗了?”
陆先生一愣,看着甄珠衣服上的星星点点,说不出话来。
额⊙?⊙!给小姑娘洗衣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徐志文看着一脸不自在的陆先生,忍不住解围,“小珍珠,别看了,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甄珠点点头,跟三位长辈告辞了,这才不徐不疾的往家里走。
看着甄珠这番表现,徐志文得意极了,“不愧是我徐某人的徒弟,沉稳大气。”
陆夫人凉凉的说道,“念慈也跟着你学了三年国画呢!”
徐志文还没有回嘴,陆先生倒是先开口了,“我觉得念慈这样很好,不需要什么沉稳大气。”
徐志文忍不住笑了。
陆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先生,让你来帮忙的,你却老是拖后腿,咱们还能愉快的一起玩耍吗?
陆先生一看夫人的脸色,顿时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哭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徐志文摇摇头,笑着推了一把陆先生,“就你能,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陆先生一脸懵,说实话还能有错?
陆夫人摇摇头,点了点陆先生的头,娇嗔道,“你啊!”
车下,打情骂俏,一片和谐。而车上的兄妹俩,却不那么和谐了。
陆忆尊有些嫌弃的递了一张纸给陆念慈,“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不嫌难受吗?”
陆念慈瞥了一眼陆忆尊,“这种依依惜别的情绪,你这种冷血动物不懂的!”
陆忆尊嘴角直抽抽,“被一个七岁孩子安慰,我这种冷血动物真有些看不懂。”
陆念慈被这话噎得啊!
她娘是不是当年抱错孩子了?这是她亲哥哥吗?
陆忆尊透过窗户,看着不远处的甄珠,英气的剑眉挑了挑。
一个七岁的孩子,离别时分,不但不哭,还能柔声安慰哭泣的人。这个孩子不简单呢!
小怪物,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咱们有缘再会?
嗯!也许,该让人查查她了。
毕竟,单纯如他爹身边放这么一个小怪物,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陆忆尊看着窗外,开始琢磨了起来。
九月的艳阳下,大路上走着的甄珠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冷战。
甄珠捏着自己的鼻子开始琢磨:谁在想我呢?
想了半天,甄珠没有一丁点儿头绪,只能挠挠头,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回去烧水,洗澡,换衣服,洗衣服。
等甄珠忙完,摸着自己脑门上的汗珠,叹了一口气:这澡,简直就白洗了。
看着杆子上飘动的衣服,甄珠摇摇头,钻进厨房做菜,烧热水去了。
奶奶和爹娘快回来了,不能让大家饿肚子不是?
姚翠花远远的看到自家屋顶上升起的炊烟,脚下的步伐缓了缓。
都说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她自己是没有体会的,可儿子这个便宜闺女,的确够暖心。
一天的稀饭早就做好了,做菜,烧水的活儿有人做,她也能松快一些。
吴梅什么都好,就是那一手厨艺,真心拿不出手,还真比不过甄珠这个七岁的孩子。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姚翠花面上却一点都不显,笑着跟村里的乡亲打完招呼,姚翠花迈着轻快的步伐回了家。
姚翠花刚推开大门,甄珠就从厨房探出了头,一看是姚翠花,甄珠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奶奶,今天中午吃凉拌藤藤菜(空心菜),清炒丝瓜怎么样?”
姚翠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甄珠又把头伸了回去,打了一盆温热水出来。
姚翠花抽了毛巾,就着这盆水洗漱起来。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毛巾后面传来,“甄磊呢?”
甄珠指了指自己的卧室,笑道,“看书呢!”
姚翠花的老脸上,顿时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以跟陆念慈画的菊花相媲美了。
人老了,就喜欢看到小一辈的用功。
他们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当然,农村孩子除了读书以外,也找不到什么其他途径能鲤鱼跃龙门了。
虽然,书房里面的甄磊看的并不是课本,与学业无关。可大字不识的姚翠花不懂啊!在她心中,能看书,就是肯上进。
甄珠摇摇头,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戳穿。
甄磊看腻了西游记,又不耐烦红楼的儿女情长,更沉不下心看三国演义,便爱上了水浒。
都说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