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懋眨巴着眼,双目发亮的样子,这是八卦上头了。
若是平日里,闻歌只怕也与他是同道中人,但今日,却委实提不起什么兴致。
眼看着他的头都已经凑到了跟前来,闻歌心里有些恼火,抬起手便照着他的额头用力往后一推。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惦记这些个琐事?我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往日里,瞧你与顾五倒是好得很,怎么?难不成什么兄弟情深,都是骗人的?”
这说得够严重啊!
这个时候了?什么时候?
对上闻歌气怒的眼,云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不远处属于顾轻涯的那间厢房紧闭的房门,突然有所领悟了。
不过……看了看闻歌,这位姑娘却是比他激动了不少啊!
“我说云二,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看他一直心不在焉,却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本就没什么耐性的闻歌,耿直地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宣泄了出来。什么好兄弟?她看顾五那样,云二却是半点儿也没放在心上的啊!
被闻歌那双眼盯得头皮发麻,云懋清了清喉咙,回过神来,“那个……小五既然将他的身世之谜都已经告知于你了,其他的事,你也大可以直接问他就是了。毕竟,这是小五的事,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我也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说是吧?”
“你……”闻歌还真没料到,云懋非但拒绝了回答她的问题,还搬出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让她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
心里有些恼火,但对上云便知道,他是说真的,看来,他不想说的事,便是不会说了。
略一沉吟,闻歌压下了心底的恼火,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好!你要替你的兄弟保密,我尊重你,也敬佩你,顾五若是知道,也必然为她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而高兴。不过……事实就是,顾五已经因为这件事好几次元气大伤,我相信,你一定跟我一样,都很想帮帮他。你可以不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这样,那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治好他这个毛病吧?”
闻歌的反应反倒让云懋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的双眼便是亮了起来,“你是想要帮小五治好他的怪病?”
“是。”闻歌咬着牙,错了错,她方才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吧?用得着再确定?
云懋还真是需要再确定。听闻歌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只是简简单单、轻轻浅浅一个“是”字,但云懋眼底乍起的亮光更是瞬间点亮了两只眼。“若是闻歌姑娘果真要帮小五的话,那还真是敢情好。我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来找姑娘你帮忙的吗?”
“什么意思?”闻歌心中略有所感,皱了皱眉。
这位姑娘明明已经听明白了,却要作出这样一副糊涂的样子,是要他将话说得更清楚些么?云懋倒也不介意再费会儿唇舌。
“我们为什么找的姑娘,姑娘可还记得?”
“你说的……是轩辕神珠?”闻歌的眉心攒得更紧。
“没错。”云懋点头,“我爹这些年为了小五的病没有少操心,后来终于寻到了一个法子,或可帮他,但却需寻到轩辕神珠。”
闻歌听罢,眉心几乎打了结。看来,顾五的毛病可不小,这轩辕神珠一共三颗,从她爹他们那个时代聚齐过一次之外,便不知所踪了。数百年不曾现过世,要找齐,谈何容易?
闻歌皱着眉坐在原处发了会儿呆,然后,便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是扭头便径自迈开了步子,却是朝着院门的方向。
云懋看得一愣,惊问道,“你要去哪儿?”该不会是觉得东西难找,不帮他们了吧?
闻歌没有回头,只是道了一句,“照顾好他!我出去一趟。”
云懋不敢拦,但也是提心吊胆,直到夜里,闻歌回来了,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闻歌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一根百年灵参。这客院中,本就设有厨房,云懋见闻歌很是熟稔地点起了火,已经很是惊奇了。到得闻歌将灵参熬成了参汤,云懋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一颗心,倒是彻底揣回了肚子里,原来,是去给小五捕参去了。让云懋更为惊讶的是,他家那么挑食,并且,每回喝药都要找尽各种理由,以期躲过的小五,却是一声不吭,咕噜噜便将那碗一看上去就不怎么好喝的灵参汤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
小五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云懋不得不惊疑。
一连数日,闻歌都是早出晚归。回来时,手里必然会拎着一支有些年成,滋补灵力的灵参,而每一支灵参都毫无意外地被炖成了参汤,然后,进了顾轻涯的嘴里。
起先,云懋还觉得惊疑,到了后来,也习惯到成自然了。对于闻歌的出门与否,是半点儿也不关注了,倒是看着顾轻涯的脸色一日好过一日,原本还悬吊吊的心,又安定了不少。
这一日,同往常一样,闻歌回到松岳城时,已是天色擦黑了。
他们所租赁的那个客院,在客栈的后巷,与客栈隔着一条巷子。虽然只是一巷之隔,但是却好似将前街的喧嚣都远远隔开了,一转进巷子,天色便更暗了一些,而且很是平静,前街的热闹好似隔着一层雾,让人听不真切。
闻歌却已走惯了这段路,转过了弯,快步就要走进院里。
哪里知道,暗巷的转角处,突然便是冲出了一个黑影。
闻歌算是反应快的,察觉到夜风里细微的变化时,人便已迅捷地往边上一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