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个小时,从雷加所在的威斯康星州福西特市到短信里说的地址,坐飞机的话应该还算充裕。然而还是那句话,他不想节外生枝,在依然不知道他要对付的是哪一边的人的情况下,实名登记和可能暴露他的行踪,所以他不能坐飞机。但是不坐飞机,他不可能在10个小时之内到达一千八百多英里以外的地方。即便他找来另一辆车,也起码得20个小时,那还得破坏n次交通规则才行。
不过既然对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来找上雷加,然后又定下这样的期限,自然有他或者她的道理。就在雷加刚刚因为无法回复这条短信骂过去而不得不转而想办法再‘偷’一辆车的时候,第二条短信来了。
那是一张电子机票,用的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姓名。电子机票的下方还说明了,到了机场取票的时候不需要雷加用身份证,对方会黑进机场的票务系统处理好所有细节。
雷加咂了咂嘴。在这个生活电子化程度越来越高的世界里,黑客就是给力。当然,这里指的不是一般的黑客,而是高手中的高手。雷加遇到的人里,斯凯是一个,如今这个跟他隔着一部不属于他的手机而‘交流’的神秘人是另一个。雷加有点好奇到底神秘的ta与斯凯谁更厉害。他没见过斯凯的上限,可不知道斯凯能不能黑进机场的票务系统。现在他很自然地将黑进票务系统当作衡量高手的标准了。
谁让他是低手呢,而且是被打脸的低手……
接下来事情很顺利。雷加凭借身上这套‘偷’过来的警服,很轻松地在先后找了两个私家车司机,一路坐顺风车到了附近的机场,接着很自然地在自动售票机完成了换取纸质机票的过程——多亏了那位ta。唯一有点麻烦的是穿着警服坐民航客机不太合适。他不得不‘埋伏’在厕所外面,从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的商务男士的行李箱里偷来一套工作服换上。
必要的时候做必要的事,对吧?
当雷加踏上约定的地址所在的城市,10个小时的期限才过去了五分之四。
接下来的经过就没那么顺利了。本来他以为对方跟他约定的地点会是废弃建筑或者老旧厂房什么的,要不隐秘,要不空旷,这样更适合密谋做些什么。可是当他在约定的时间前的5分钟来到约定的地点,却发现那竟然是一家7乘24便利店。
雷加本来就打算到了位置之后先观察一阵再说。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更不能贸然现身了。
可是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一个半小时……雷加在街道对面一栋大楼的天台上耐心地看着,等着,便利店的顾客来来去去,就是没有一个像是神秘的ta。别说是神秘的ta了,那里来来去去几十个人,就是没有一个看上去是在等着谁的。
一直等到晚上10点,雷加终于不耐烦了,掏出那部手机一看,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手机又进入了那个黑屏白字的被黑状态,而且对方在他没有回应的情况下,打了很多字。
“我没看见你。”
雷加嗤笑一声:我也没看到你啊。
“看到便利店了没,到那里的门口站着,我就能通过摄像头看到你。”
又是摄像头,能不这么神秘么!
“你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但你没有现身。为什么?”
这需要问吗?还不是因为你也没有现身!
“看来你还不相信我。这是你们的职业习惯,对吧。”
我们的职业习惯?这一句似乎别有所指啊。
“我会找到你的。”
看看,这一句!
如果这最后一句的最后不是句号而是感叹号,那雷加可以当对方是在威胁他,对方可能是他的敌人。偏偏那是句号。另外,对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他指引到这里,如果为了戏耍他或者抓拿他的话,还真够费煞苦心的。所以,雷加还是那个处境:他必须先妥协,先迈出信任的第一步,然后才能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状态真心让人讨厌。
无奈之下,雷加准备回复对方,说他会出现在便利店的门口。而就在他要开始打字的时候,对方来了新的一句。
“我查了从机场到便利店的所有摄像头,我知道你就在便利店的附近。我也已经确认了你是我要找的人。这一次轮到我先让步。如果你还想知道你的那些队友发生了什么的话,凌晨之前到接下来的地址去。我就住在那边,到时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没等雷加回应,手机就再次从被黑的状态中退出,然后雷加又收到一条没有来源无法追踪的短信。这是一个新的地址,同样是这座城市的。不过不再是雷加如今身处的贫民区,而是到了市区那边的边缘。这一次雷加预先上网查了一下,地址上的是一个小公园,这么看来对方的让步还有待商榷,不过公园的四周的确是好几栋面向白领出租的公寓楼。如果说某个神秘黑客会住在哪种地方,公寓楼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了。
如果这个神秘的ta不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么雷加这趟‘寻宝之旅’,总算要到终点了。就是不知道终点的‘宝’,会是怎样的惊喜。
或许应该给这个惊喜打上引号?
这一次雷加没有再藏在一边等着某个ta出现——这一招显然不管用。而对方既然已经让步,虽然让的不多,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不过,雷加也别无选择了不是么。
所以雷加到了那个公园。都晚上1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