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晨说:“近来军营中有重要任务要演练,等这段日子过后,我就多待在府上陪你。”
水仙闷闷不乐,“夫君,妾原本不该有微词的。只是,夫君,你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是,每次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我真的很想有个孩子。”
张良晨打了个哈欠,“可是这次事务多啊,推不掉。再说了,我今晚不就是要陪你了么。”
“今晚妾来了月事。”水仙叹了口气。来月事就是在一起也不能怀孕的。
只是,已经知道水仙今天有月事,张良晨竟然碰都不碰水仙一下,就呼呼大睡了。
水仙默默地流泪。
夜灯吹的水仙颤抖不止,水仙爬起来在窗口站了一夜,可是,张良晨一点都不知道。
张良晨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也没注意到水仙的黑眼圈,吃了几口饭就去军营了。
“都给我撤下去!”水仙摔了碗筷,对丫鬟生起气来。
水仙其实一直没忘记自己之前也是丫鬟,所以,对丫鬟感同身受,格外理解和尊重,从没有对丫鬟高声说过话。
可这次竟然呵斥丫鬟。可见是真的生气,还是生很大很大的气呢。
“夫人,奴婢斗胆劝一句,夫人就是饿坏了肚子,老爷也不知道。何不好好吃了,去军营看看老爷,老爷不回来,夫人可以自己过去啊。若是夫人害怕老爷怪罪,奴婢可以一起跟过去,夫人就推到奴婢头上好了。”丫鬟紫芯说道。
水仙说:“你懂什么,老爷性情暴烈,若是我前往军营打搅了他练兵,他还不拿军法罚我?所谓军法无情,老爷又如何会有惊喜?”
紫芯说:“请夫人恕罪,奴婢只是想帮夫人。”
“理了吧。”水仙摸了摸太阳穴,真是头疼得厉害,谁让她犯傻,竟然为了这个男人一夜不睡?
紫芯和小丫鬟开始整理食具。
“紫芯,我是不是变得比过去更老了呢?”水仙问道,手里在摆弄着镜子。
“夫人一直都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紫芯说道。
“你何必安慰我,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水仙叹了口气,“好了,给我把冰纱披肩拿过来。”
紫芯取来披肩,对着大铜镜子给水仙披上。
然后,水仙和紫芯坐上马车,朝百鸟朝凤作坊走去。
秋水见水仙是越来越多会打扮了,完全不像过去周筝筝身边大丫鬟那样子,就连性格气质也变了。
衣着风格越来越倾向于时髦贵夫人,而过去水仙的装扮都是素雅质朴的。
“我过来找你唠嗑,不会打搅你吧。”水仙看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花样儿,眉头皱得紧紧的。
秋水知道,若不是真的忧愁,水仙也不会来秋水这里倾诉。
“怎么会呢?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哪次过来我没有收获?”秋水笑着指了指门外,“看看,我的客人又过来了,看到你,就会想连你也要我刺绣,我这生意岂不会越来越好?”
水仙笑道:“你可真幽默,难怪周大姑娘这么喜欢你。”
“周大姑娘难道不喜欢你吗?”秋水斜着眼看着水仙,那眼神越发有着探究的意思。
可在水仙看来这是质疑,质疑水仙不感恩周筝筝的好。京城谁不知道,水仙能嫁给张良晨,成为高高在上的大都督夫人,麻雀变凤凰,还不是因为周筝筝的做媒,张良晨与其是想娶水仙,不如说是为了周筝筝。
周筝筝卖了个天大的人情换来了水仙的终生幸福,水仙应该一辈子感恩周筝筝才对。
也许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就连水仙自己也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当张良晨对水仙好的时候,水仙就会长成张良晨是为了周筝筝。
而当张良晨对水仙不好的时候,水仙就会认为,这是她罪有应得,谁让她非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
这样的心理落差导致水仙在张良晨面前极其不自信。
因此,虽然是在一起了,可是,没有幸福可言。
“周大姑娘是我的恩人。只是,我好后悔。我夫君不爱我。我一点都不幸福。”水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秋水递过去手帕,“你这么哭,还是周大姑娘不应该心善去撮合你们了?这倒是她的不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选择一个爱我的夫君。好过天天不在家的。”水仙说。
“别哭了,让外人看到不好,毕竟你这婚姻是周大姑娘保的媒。”秋水轻轻拍着水仙的后背。
水仙抹净眼泪,门外闪进一个人。
水仙看过去,哇,这不是苗小荷吗?
那鼓起的肚子好像比之前又大了。
水仙不敢再看,妒忌让她忽然愤怒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明夫人。来的还不是一个人呢。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这突然的挑衅让苗小荷惊呆了。
秋水也愣住了。
毕竟水仙现在是有帝位有身份的人,秋水一个奴婢不好插嘴。
苗小荷眼睛红了,“请问,我哪里得罪了大都督夫人了吗?”
水仙冷哼一声,“没人说你得罪了。怎么,你觉得我说句话就是在针对你吗?”
苗小荷低着了头,“那我原是不该来。我先走了。”作势着要走。
秋水没有留。
水仙见秋水没有说话,使了个眼风给奴婢紫芯,紫芯立马会意,冲过去拉住了苗小荷:“明夫人请留步。”
“干嘛?”苗小荷生气了,一把推开紫芯,这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