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钺走到床边,三下五除二将陆阳春的衣裳全给剥了,人塞到了被子里,然后打开了闩着的门闩,让门虚掩着,自己又从窗户翻出去,跃到了树上,轻轻地解开了王琳芝身上的绳子,悄悄地附在她的耳边道:“等天一黑,我们就离开这儿,你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她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白天出入安公园,只能等晚上了。
好在这香樟树枝繁叶藏,又处于两栋房子之间的背巷里,一般人根本不会来这个地方,应该十分安全。
“绑得久了怕有瘀痕。”顾钺说着,将她搂在了胸前,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可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只是怕你掉下去了。”
他呼出的热气就在王琳芝的耳边,温热中带着诱/惑的味道,像贻糖般甜丝丝地在她的耳边荡漾开来,让她不知不觉地想要得到更多,不知不觉间,她竟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身上燥热得更厉害了。
无奈之下,唯有转过脸去,悄声开口央求道:“你说话……”
王琳芝本是想说让顾钺说话的时候离她远一点的,然而两人实在离在太近了,一不小心她的唇便碰到了顾钺的脸,凉幽幽的,就像是夏天加了薄荷的冰镇糖水,让她不经意地上了瘾,不等顾钺反应过来,她已经朝他那两片唇盖了上去……
顾钺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却将唇躲开了,悄声道:“来人了!”说着朝那开着的窗户呶了呶嘴。
顺着王琳芝这个角度,正好将陆阳春睡的那屋子一览无余。
顾钺话音刚落,有人将门推开了,居然是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而他的肩上,竟然扛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而且那姑娘似乎很让王琳芝眼熟。
等那汉子将那小娘子翻转过来的时候,王琳芝一下子认出来,那姑娘是吴雪娇。
那男子进门之后,只是冷冷地看了床上的陆阳春一眼,也不知低咒了一句什么,快速地将吴雪娇给剥了个精光,塞到了被窝里,给二人盖上被子,大摇大摆地开了门出去,回头将门掩好之后便悄然无息了。
顾钺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屋里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刚才那汉子是和顾钺商量好的呢?但这棵树实在是离那屋子太近了,王琳芝好想问个清楚但又怕屋子里的二人发现了他们。
正在问不问中间挣扎,可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陆阳春却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似要起身,但却被床上的女子搂住了腰身,他似想推开她,但对方却缠得更紧了,反抗片刻之后,他突然翻身覆上了床上的女子……
正在这紧要关头,王琳芝觉得有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王琳芝想抗议,又怕屋里的人发现了自己,只得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可眼睛虽然被捂住了,但屋子里那奇怪的声音却毫无阻碍地传进了她的耳中,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更热了,巴不得想再尝尝顾钺那两片薄唇的味道才好。
门外传来了如擂鼓般的敲门声,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陆阳春似反应了过来,直接拿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可怜而毫无力气的吴大姑娘只能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一群小娘子尖叫了起来,却听凤香公主洋洋得意地笑道,“不是说琅琊郡主在这屋里吗?”
程静姝笑指上床上吴雪娇道:“那不就是她!”
凤香公主笑得越发张狂恣意,“还不敢快将她那女干夫的被子掀开,让咱们看看到底是谁?”
小娘子们失声尖叫着跑了出去,但凤香公主跟前的嬷嬷们早等着这一刻了,一群人扑上去,直接将陆阳春身上的被子给扯开了。
虽然只露出了那张脸,但足够让人认出来他是谁了。
琥珀却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了床上,将吴雪娇给提了起来,“大家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是谁!”
“这不是吴大姑娘吗?怎么会误认为琅琊郡主?两人长得根本不像!”薛清云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直接将屋里的一干人炸得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凤香公主正准备带着人辙出去,忽有一个十余岁的小太监如骄傲的公鸡一般,尖声道:“圣旨到!”
凤香公主一下子跳起来,指着那小太监道:“没看本宫正有事吗?你还念什么圣旨!”
那小太监被她这么指着脑门一吼,似乎也觉察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吓得转身就朝外躲,但手里的圣旨却被人截住了,那小太监要抢,却被公主府的护卫不动声色地给拦住了。
单他们站在那里,就是一堵人墙,就算那小太监用脑袋去撞也不见得撞得开。
“公主难道想抗旨?”那人大喝一声。
一屋子人全都茫然无措地跪了下去,想不明白皇上宣旨怎么会宣到安公园,凭凤香公主的表现,大家也明白这圣旨肯定是与她有关了!
抢到圣旨的人却直接展开圣旨捧在了手里,高声念了起来……
王琳芝越发觉得像是在做梦,因为那居然是一道赐婚给凤香公主和陆阳春的圣旨!而宣读圣旨的人,王琳芝也认识,就是跟着顾钺一起学武的王九。
真没有料到,结局竟然是这样!
看凤香公主的神情,分明早知道了这道圣旨,更有可能这道圣旨本来就是凤香公主让这小内侍到安公园来宣读的!
这中间一环扣一环,都算计得好好的,就等着自己落入圈套了……
若真落入了这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