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钺回到家中一家子人已经吃过晚饭了,下人正在那里收拾。【】
“先别忙……”他直接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拿了张饼在手里,顺手卷了些菜,开始风卷残云。
向夫人看得直心疼,“你这孩子,一整天跑哪去了!还以为去老将军那边了,怎么连饭都没吃。”
顾钺吃完那张饼,喝了一半碗老娘递过来的热汤,才道:“师父不在京城,出去躲清静去了。”
好在饭菜全是热乎的,向夫人看儿子吃得欢畅,直接让下人退了下去,“你怎么把貔貅抵押给琅琊郡主了?”
顾钺嘿嘿地笑了起来,“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阿娘。”
向夫人乜了儿子一眼,“别看你住在家里,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
顾钺又吃完两张饼,才道:“还是家里的饭菜味道好!”
“我去正通银庄问过,你来京城时我让人给你存的五千两银票你根本没用过,为什么要拿咱家的祖传貔貅押二千两银子?”向夫人盯着儿子说道。
顾钺:“阿娘何必明知故问?”
向夫人一脸严肃,“真是胡闹,若让清阳公主知道,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顾钺得意地笑起来,“以前我确实有点怕,不过从今往后,就不怕了。”
向夫人冷笑,“你不怕,可我怕!”
顾钺一脸讨好,“阿娘是怕没过明路?您直接托个人去提亲不就是了!”
向夫人盯着儿子看了两眼,没好气地道:“你放心吧,阿娘前个儿才带着你大嫂,送了本卫夫人的真迹过去了。”
顾钺嘻嘻地笑,“还是阿娘想得周到,不如,您先派个人去提亲吧,不然儿子练武都不能安心!”
“等你阿爹回来,好好锤你!”向夫人瞪着儿子道。
顾钺一本正经地道:“儿子后天就十三岁了,你前几天不还在说张大人、李大人、周大人的儿子才十岁就已经订亲了吗?”
向夫人叹气:“你先别得意,那边不见得会同意!”
一般的人家会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当朝正得宠的公主。
“也不知道你爹同不同意。”向夫人满脸为难,她想到了当初大儿子的亲事。
虽然魏怡嫁过来之后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可丈夫摆明了不想和那想功勋胄贵之家结亲。
“阿爹若是不同意,儿子自然会想办法让他同意!”顾钺一脸坚定。
向夫人一愣,照着儿子的脑门就是一下,“敢忤逆父母了,你胆子长肥了啊!”
顾钺一本正经地摇头,将肩上的疤给老娘看,“你儿子当时被人追杀,是人家救的,你说该不该负责?”
向夫人拍拍儿子的肩,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该不会是苦肉计吧?”
顾钺冷笑,“儿子也希望是苦肉计,可偏偏在阴沟里翻了船。”
向夫人拍拍顾钺的肩,“咱们这家里小事都是你阿娘做主,若是遇上了大事,做主的还是你爹,他要是不同意,阿娘也没撤。”
顾钺凉凉地笑了起来,“据说,祖母她老人要来京城了,娶个门第高,又跟您关系好的媳妇,好处多着呢。”
向夫人立时收敛了笑意,“老太太真要来?”
顾钺认真地点头,“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咱们老家过来的举子,人家无意透露出来的,说是姓李,年轻的时候跟阿爹是同窗。”
向夫人对那位姓李的举子恍惚有些印象,正色地向儿子道:“那怎么不邀到家里来坐坐?”
顾钺:“邀请过,可他现在住在大慈恩寺,还有一群朋友,说单独过来不好,等考完再来。”
“咱们怎么没收到老太太的家书?”向夫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虽然不想这老太太来,但她老人家若真要来,派个人去接,也会稳当一些。
向夫人:“知道老太太到哪了吗?”
顾钺:“说是京城里专门有人去接的!”
向夫人摇头,“不可能,这么大的事,你阿爹怎么一个字都没透露?”
顾钺连说带吃,肚子饱,事也说完了,辞了老娘,去给哥嫂请安去了,临去时,冷声开口道:“说不定根本不是阿爹呢?”
将旁边的宅子买下来之后,向夫人便交待了长子和儿媳,“你们单独弄个厨房,想吃什么自己交待厨子,每初一十五来请安就是了。”
儿子要苦读,媳妇要养胎,她自己这边还有一群小儿子要养,着实顾不得太多了。
定安公主显然也考虑到了此事,请了一个稳婆送了过来,向夫人便直接撂开手了,只每天派得力的婆子过去询问魏氏的情况,又托着清阳公主请了刘大夫,半个月上门请一回平安脉。
向夫人一下子想到了上回去公主府,清阳公主拿出来的那封信上面。
直到顾焱回来,才皱着眉头道:“老爷派人回去请了老太太来京?”
顾焱:“过年时送年节礼的家书上提过一次,但老太太那边没回信。”
向夫人将顾钺的话转述给了丈夫,顾焱摆摆手,“来了就来了吧。”
儿不嫌母丑,好不好,都是生养自己的人,来了只管尽孝心就是了。
向夫人又将顾钺央求去公主府提亲的事说了。
顾焱倒是洋洋得意起来,“还是养儿子好,小小年纪就知道担责任了。”
向夫人泼丈夫冷水,“他得多大,性子还没定下来呢,万一以后辜负了人家姑娘,依着公主的性子,肯定得打上门来!”
顾焱丝毫不以为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