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近处波涛起伏的树浪,一眼望过去尽收眼底。
“此情此景,当配乐舞之。”
出了京城,外面真的很宽广辽阔,单单是这般看着群山,已经让王琳芝觉得浑身舒畅。
顾钺朝她一笑,“就知道你会喜欢。”
说着将那石桌搬了起来,竟拿了一把凤首的乐器出来,递向王琳芝,“你来!”
居然是古木制成的箜篌。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除了宫里,别处似乎没有见过这样古香古色的东西。
顾钺:“我若要说是我做出来的,你信不信?”
王琳芝摇头,“不信。”
她眼力再差,却也看得出材质十分久远,不像现在的东西。
“真是我做的。我刚入京那一年,身上带了些银子,被个小偷给顺走了,他身上有功夫,我追了半天没追上只得做罢。可巧隔了一段时间,又看到了他,他却没看到我,我便开始跟踪他。”
这顾钺也太大胆了!
“哪想他左弯右拐,竟然跑到了山里头,我想放弃,又十分好奇。”
王琳芝忍不住插话,“难道山上没有野兽?”
顾钺:“是真的。我后来才知道那一片是古墓,别说野兽,就是人轻易都不会去。可当时我不知道,就跟着去了,看到了那人开机关,我也跟着下去了。里面阴森森的,十分吓人,我便退了出来。
后来师父回来,跟师父说了这件事,师父说那里是古墓,问我想不想做两几件古乐,我当时便高兴地应了,师父便让我带他到那古墓去了,将人家的棺材背了回来。”
原来,古木就是这样来的!
若不是现在是正午,王琳芝几乎要跳起来了。
“你们……把它做成了箜篌?”
顾钺点头,“你别怕,棺木背回来,就放在师父的床下面,他这个不知杀了多少敌人,煞气重得很,就是有什么也早被他吓走了!”
明明是**不眨眼的大将军,偏偏做了和尚,可做了和尚也不安份,竟然学着盗墓贼去偷东西!
偷什么不好?偏**家的棺材。
这样的和尚也真是个奇才!
“师父还给这棺材超渡了两年,后来不知从哪里请了个师傅,做了一张琴、一张箜篌,余下的料子送那师傅了。师父说他是出家人,不需要这个,就送给了我。”
“那怎么会在山上?”
“当然是我知道你要来,特意先带过来了。”
也是,那么重的石桌子,除了他谁还会在那下面藏东西?
慢着,慢着……
那顾钺是怎么知道云先生要放她们假的?
“该不会云先生也是你让人弄走的吧?”
“不是我,是师父的一个故人,说师父要走了,他们这些老朋友要聚一回。”顾钺说着,将东西递了过去,“看我这么辛苦带来的份上,你就来一首吧。”
王琳芝摇摇头,“所有的乐器,我只会琴,而且只会弹那首《高山流水》。”
顾钺笑起来,“好在那时候我住在公主府,当时侥幸听了一遍,现在我弹给你听吧。”
王琳芝微微点头,心里却诧异极了,他真的会弹吗?
哪想顾钺当真将那石桌放回云,在那石凳上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地弹奏起来。他的技术似乎有些生疏拙笨,但古木制成箜篌却弥补了它的不足,那声音好像是从透明的水面上发出的,清越空灵,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不知不觉涤净了她身上的倦意,只觉得满心快乐之情无法用语言描述,恨不得起来舞一曲才好。
若是顾钺不学武,不去沙场说不定可以做一个才子!
可人各有志,她想开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等他弹完,才问了一句,“你去西北,顾大人和向夫人同意吗?”
顾钺一下子将箜篌放在了石桌上,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道:“你若舍不得我,那我就不走了。”
王琳芝淡淡地将头偏到了一边,“那你就别走呗。”
顾钺哈哈笑了起来,“我必须走,不走这赐婚就是一直横在那里。你可千万记着,别在我回来之前嫁了人,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抢亲的!”
王琳芝决定无视这句话,直接闭上了眼睛。
顾钺却拿了块虎皮给她,“给你做枕头,有它在没有野兽敢过来,你就在这里休息,我打个猎物咱们做午餐。”
王琳芝躺在那藤条编的床上,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她的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有些向西偏移了。
她轻轻拿掉盖在身上的兽皮,不期闻到一阵肉香。
顾钺正站在灶边挥着铲子炒菜。
石桌上已经放了两三个炒好的菜了,一盘青青的也不知什么野菜叶子,一盘烫熟的菜花,锅里的直往鼻子里钻香气的,应该是什么肉掺着野菌子做的,还没起锅已经让人口水往外流了。
王琳芝:“辛苦了你了。”
在顾家,向夫人应该不会让他做这些粗活的吧?
顾钺:“师父偶尔需要改善一下伙食,有时候他动手,有时候我动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动手了。”
也是,他们在寺院,就算孙将军再遗世独立,不空大师最多对他吃荤视而不见,总不能专门使个人去伺候他吧?
这么一想,顾钺跟着他倒是吃了不少苦。
当然,这只是片面的想法罢了,抛开这些不论,好看的人竟然连做饭的姿势都让人觉是赏心悦目。
顾钺似乎也感觉到她饿了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