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芝不由暗叹薛清云会选地方,隐蔽是其次,刚好正是忍冬花开的时候,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那边就是吴大爷宴请男客的地方了,特别是朱妹妹,现在已经有了太后娘娘的赐婚,就更不能落下话柄。”
居然是程静姝的声音,她在交待朱娘子和程三娘。
这话倒也中规中矩,很明显的是在为这二人好。
可程静姝这种无利不早起的人,会这般关心的一个不相干的人吗?王琳芝决定静观其变。
果然,程静姝刚刚走开,程三娘一脸忧心朝朱娘子道:“我听说顾二公子去了边关,还放下了话,说他以后要在玉门关成亲,也不知妹妹能不能吃得了那种苦头。”
朱娘子犹不相信,“可顾大人在京城,顾二表哥肯定会回来的。”
程三娘就露出一脸悲悯的模样,“从了军,以后就要听上峰的话,哪里能想回家就回家,天地君亲师,你懂不懂?”
朱娘子呵呵地笑,“顾二表哥长得好看,为了他,在边关吃苦我也是乐意的!这亲事,是太后娘娘亲下的旨意呢!”
程三娘撇嘴,“那你是没看到更好看的,康乐侯世子你总该知道吧?”
朱娘子摇摇头,“我阿娘说了,小娘子不能私下议论别人家的少年郎。”
程三娘更加不屑,“这京城,可跟你们以前呆的那种小地方不一样,再说咱们都是姑娘家,私下的说一下,别人又不会知道。”
朱娘子:“可我还是觉得顾二表哥长得最好看。”
程三娘狡猾一笑,“听说七夕这一天,将串着线的针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所想的事都会成呢。”
朱娘子兴趣缺缺,“可惜顾二表哥不在。”
她二人说着话,低着头向前走,忽然程三娘“哎呀”了一声,弯腰从草丛里拿起一块玉佩,道:“也不知谁的玉掉在这花园里了,成色还这么好,估计价值连城呢!”
朱娘子借着她的手看了一回,一脸贪婪的道:“这玉是我的!好姐姐,快还给我呗!”
程三娘一脸疑惑地望着朱娘子,“这明明是小郎君们所佩之玉,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朱娘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自然是顾二表哥送我的,你怎么连这种事也问?”
程三娘冷哼两声,尖声道:“既然是顾二公子所赠,上面怎么一个‘毛’字?你该不是和毛公子私相授受了吧?”
王琳芝不由看了薛清云一眼,薛清云却摇了摇头。
朱娘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在地上捡了玉,就想讹诈上我?”
程三娘一脸不屑,“我自然知道不是你的!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偏要冒领!”
朱娘子皱眉:“我没功夫跟你磨牙,我要走了。”
程三娘却一下子拉住了朱娘子,“好妹妹,不如我们将这玉还给主人如何?”
朱娘子仍旧一脸气愤,“又不是我捡的,要还你自己去还!”
程三娘一下子将自己的手镯取了下来,“这个算我给妹妹赔罪了,我们一起捡到的东西,还是一起去还比较好。”
二人说着话,居然穿过王琳芝她们之前走的那小径,很显明是要往男客那边去了。
王琳芝不由看了薛清云一眼,悄声道:“姐姐怎么知道她们……”
薛清云笑起来,“你该还记得程三娘和翁大人的亲事罢!”
忠勇伯夫人之前本是想将程静姝嫁给翁大人,结果程静姝三言两语就使计脱了身,反而让程三娘身陷其中,臭名远扬,照理说吴家今天是不会下贴子给程三娘的,结果她却出现在了吴家,最大的可能就是程静姝带来的。
“可是那玉佩……”
薛清云呵呵地笑,“你呀,见到的阴私太少了!程静姝通过吴家找毛卫周要一块玉佩,或是自己让人私刻一块带字的玉佩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倒也是。
可让王琳芝不齿的是,朱娘子竟然是这般的爱贪小便宜,之前程三娘佯称自己捡到玉佩,她便说玉佩是顾钺送她的,这本来就说了谎,被程三娘揭穿之后又不知羞愧跟着她去了男客那边,可以想像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王琳芝正准备站起来将两人拦住,柔嘉郡主从一块太湖石后面走了出来,拦住了朱娘了,照着她脸就是一巴掌,口中犹怒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配不配得上顾二公子,还敢说谎,他送你的玉佩在哪?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朱娘子自然是不敢和柔嘉郡主动手,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唯有垂头半真半假地低泣了起来。
柔嘉见她这般没用,更看不上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指着她的脑门道:“一块粗糙不堪的地摊劣玉就让你跟着别人去见男客了,走,走!我带你去太后娘娘那里,咱们好好分说分说这件事。”
朱娘子一下子慌了,使劲将程三娘给她的东西从腕上撸了下来,塞到了程三娘的怀里,挣脱柔嘉的手,满脸羞愧地跑开了。
柔嘉却没有看朱娘子一眼,而着指着程三娘的鼻子正想说什么,王琳芝和薛清云一起过去了,将她拉到了一边,“柔姐姐何苦为了这些人生气?”
程三娘这时候只怕巴不得有人将这事给嚷开才好,不然也不会那般旁若无人高声议论这件事了。
无论朱娘子怎么样,反正她一样落了个拾金不昧的好名声。
然而柔嘉却没懂王琳芝的意思,直接将她的手给甩开了,“你也听到了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