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本是想问一问救王琳芝的人到底是谁的,但现在看她这般和柔嘉郡主口舌,马上将这种念头给打消了,很快就吩咐人将船往岸边驶去,让她上了岸。
永福公主已经快步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样,要不要紧?”
王琳芝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琥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过去轻轻地扶住了主子的胳膊。
以往都是李嬷嬷和璎珞跟着王琳芝入宫,那时候她对她们艳羡不己,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惊心动魄,若真有什么意外,她真不敢想象后果。
这般一闹,王琳芝也没心情在宫里呆下去,直接出宫回去了。
王惟一早得知了消息,已经请了大夫在家里等着,给王琳芝诊了脉,确定她没事,他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安慰她道:“等你考完试,我们就去北地找你阿娘。”
“你当时,该跟着你阿娘一起去北地。”他并不知道清阳公主是去安置王皇后,心里只觉得妻子将女儿独自留在京城着实让人担心,却又明白女儿是放心不下他这个父亲和她的兄长,所以不愿意离开京城。
这般一想,他对女儿越发愧疚起来,“囡囡,都是阿爹不好,让你娘和你们兄妹受委屈了。”
王琳芝朝他摇摇头,笑道:“那阿爹以后要对我有求必应,好好弥补女儿才是。”
王惟一摇头,一脸认真地道:“做错了事,该教训的还是教训。”
王琳芝小脸一扬,“您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做错事呢?”
王惟一被她这不可一世的表情给逗得笑了起来,见她果然无恙,这才开口道:“你也累了,早些用了饭,就歇着吧。”
王琳芝答应着去了。
回到了清莲居,璎珞得到了她的允许,便吩咐人摆饭了。
她和王琳芝的奶娘余氏都有些苦夏,所以王琳芝便让她们留在了府上,只带了琥珀,哪想到偏偏就出事了。
余氏更是心疼得哭了起来,又怕王琳芝知道了,唯有将琥珀叫到了一边,“那些高门大户家小娘子,看起来穿得光鲜,实际上有不少坏心肠的人,你们无论在哪里,都要记得一定要保护好郡主的安全。”
她嘴上这般碎碎念,心里却已经决定了,日后王琳芝无论去哪里,她都要跟着,指望别人永远不如指望自己来得可靠。
王琳芝看着自责不己的父亲及身边的丫头,心里其实也挺内疚。
看来,她的心肠还是太柔软了些,以后除了自己亲近的人,一定要冷硬如刀才行。
王琳芝心里有事,兼之天热,饭难免用得比平常少了些。
璎珞看在眼里,忙笑道:“洗了些桃子,冰在井里,等您休息过了吃吧。”
王琳芝其实更爱梅子和李子,奈何余氏老是念叨什么“桃养人,杏伤人,李子吃了最伤人”之类的话。她前世的时候脾气犹为拗执,便问她,这话怎么不顺口?后来小六儿悄悄告诉她,“是被余嬷嬷改了,原话是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这话直白极了,自那时候起,她才开始明白余嬷嬷的苦心。
所以这一世对清莲居里贴身服侍她的人,也格外的宽容,而她们也比前一世对她更为体贴周到。
王琳芝笑着站了起来,根据李嬷嬷的养生之道,吃过饭之后是不能直接躺在床上睡的,至少要靠着墙站上一盏茶的时间才行。
她现在体态苗条轻盈,都拜了李嬷嬷那减肥的方子所赐,所以一直在日复一日地坚持着。
没等王琳芝站上一会儿,璎珞进来了,“大公子和顾二公子过来了,问郡主有没有午睡。”
这是怕天热,她穿的太过清凉不好冒然打扰的意思。
王琳芝朝她点头头,“请他们进来吧。”
她这院子里,花木森森,通风也极好,一向并不怎么用冰,由于刚从外面回来,大衣裳也还没有换,索性见了他二人,再准备午睡。
璎珞很快带着人进来了。
见礼之后,王慎远打量了妹妹的神色,见她精神还好,便没再开口问她宫里的事了,只道:“宁王妃今天去找不空大师算了一回命,大师说了,柔嘉需要在佛寺静养一段时间,估计宁王妃明日就会将她送到大慈恩寺去了。”
王琳芝淡淡地笑,“这就是宁王府的事了,和咱们没有关系。”
宁王和宁王妃做了一辈子好人,可对女儿的教养上面,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明天人才送到庙里,今天就传得沸沸扬扬!
赵柔那种性子,单这种方式能不能管好还是两说,但她下次绝对不会纵容她。
“上午是你救了我?”这才是王琳芝向顾钺问出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顾钺漫不经心地点头,“你也太大意,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上一次是凤香公主,这一次是柔嘉郡主,若京城住着不好,不如搬到北地去,那样公主回来的时候,也能早日见到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似有小簇的火苗在跳跃,王琳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湖底的那两片柔软和那溜滑的鱼儿,不由红了脸,摆弄着一把湘妃扇道,“你……为什么可以在水里换气?”
这个问题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顾钺喝一口冰镇的绿豆汤,才道:“简单得很,我用一根荷茎噙在嘴里,你一点都没注意到?”
经他这么一说,她隐隐想起,还真有这么回事,难怪那鱼儿有荷香味!
顾钺一见她脸红,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