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人虽然不多,但却都是单独用餐。
清阳公主如今是越发信佛了,一副不管红尘俗世的模样,而王惟一却开始整日往金仙观里跑,据说是要练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去了,不仅如此他还给昌盛帝也进献了几丸,可惜被昌盛帝直接赐给园子里的仙鹤了。
“你有这些功夫,不如回来,继续管金吾卫。”皇上笑道。
王惟一却直接以腿疼不能骑马为由,直接拒绝了,反而要求将儿子王慎远送到西边的营地里去。
皇上便说让王惟一管金吾卫,说完盯着他。
王惟一知皇上在试探自己,也拒了,“犬子太老实,忠厚有余、机敏不足,将京城里的防卫交给他,怎能让人放心,陛下若要用他,不如先让他去外面历练几年。”
昌盛帝倒是意外地和颜悦色,“再怎么也是清阳的儿子,让他去南边,少吃点苦,免得清阳找朕哭诉。”
若是文臣,去南边富庶之地倒是容易出政绩,可王慎远是武将,到了南边的温柔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醉生梦死了,这才是昌盛帝的目的。
一纸调令,王慎远被安排到了杭州,成了从五品的果毅都尉。
王惟一跪下谢恩。
他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家人平安,平凡一些就平凡一些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算昌盛帝对他家有意见,可长子却娶了长兴侯的女儿,只要薛家不倒,儿子总能留住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昌盛帝如今已经老了,自己的儿女们还年轻,熬过去就好了。
可这事很快被人传了出去,天天被人当做笑话讲,说昌盛帝想为王皇后昭雪,打算重用王家,可王慎远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别人或许不明白,但王琳芝却清楚得很,自家老爹不过是想借机消除皇帝心中的疑心罢了,昌盛帝不想用父兄,肯定会有许多人想借机来踩王家两脚才好。
“但凡有人这么说,直接给我动手打。”她交待道。
当初赏赐下来国公府的时候,只有三进的房子,她便知道昌盛帝不乐意了,可只要爵位一天没收回,父亲就还是陈国公,哥哥也还是陈国公世子,皇上却让他去杭州,这是隐晦的在提醒父亲,想要收回爵位了,便悄悄地跟王惟一说了这件事。
她觉得去杭州是件极好的事,唯一不如意的是,不能成天见到浩哥儿那混世小魔王了。
浩哥儿如今已经会走路了,虽然走的不是很稳,但却不愿意让人扶着,话虽然没有王谨言那么多,但是也很聪惠,唯一不足就是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偏偏还有些不爱说话。
不过这两个小团子都很喜欢王琳芝,每天睁开眼睛,就往她的清莲居里面跑,特别是浩哥儿,对什么都好奇,凡看到关着的柜子,就指着,“看看!”
别说他的奶娘了,就是小薛氏也很尴尬,“这是姑姑的柜子,不是浩哥儿的,浩哥儿不能看。”
他便跑过去,拉了王琳芝的手,将他往柜子边上拉。
这孩子,才多大,就会用计谋了。
王琳芝笑得不行,将柜子给他打开了,里面不过是些茶具,浩哥儿看了一眼,十分失望地将头转开了。王琳芝便吩咐璎珞他们,将王慎远之前买的那些玩具找了出来,给浩哥儿玩去了。
没多久,有又下人来禀报,说宁王妃带着表小姐来探望她。
王琳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们说的是表小姐是赵柔,被皇上夺了封号的柔嘉。
宁王是清阳公主长兄,从前看顾她良多,宁王妃上门来访,不能不见。
“快请。”王琳芝笑着和小薛氏一起站了起来,迎人。
许是儿女太让人操心,宁王妃如今看起来,比前年好似老了好几岁。
赵柔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穿得富丽堂,得却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别扭感。
王琳芝不想跟她计较,忙笑着给宁王妃行了礼,请她上坐,又命璎珞她们拿了水果过来招待客人。
宁王妃亲亲热热地问了王琳芝现在的身体状况,王琳芝也笑吟吟地回了。
“已经好了,正准备这几天就过去看您,没想到您先过来了。”
宁王妃笑着点头,“一听你说好了,舅母这心里也舒畅多了。”
正说着话,清阳公主便过来了。
她本欲不再见人,可想到顾家马上要送聘礼来了,婚期订下来之后,很快就嫁人了,就算事情都可以丢给小薛氏张罗,可她自己不出来露面总归是不好,所以听说宁王妃来了,便也过来了。
照理宁王妃来公主府,应该是先见清阳公主的,可当时清阳公主正在抄佛经,让下人将人先带过来了,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也跟着过来了。
自从赵柔被褫了郡主的封号,禁足在家以后,宁王妃和宁王就没来过公主府了。
女儿总是自家的好,宁王妃当然也不例外。
她总觉得女儿会变成今天这样,和王琳芝有着莫大的关系。
若不是王琳芝和赵柔争闲气,赵柔也不会想着要嫁到毛家去。
这个女儿一向有些左性,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能不清楚?
王琳芝当日明明知道毛家不能嫁,为什么不告诉清阳公主,阻止了赵柔?王琳芝没阻止也罢了,还故意在宫里说这件事,若不是她在宫里嚷嚷,昌盛帝也不会直接罚了赵柔。
为这件事,宁王夫妇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意见,包括之前传出来王琳芝病了,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