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春嫌弃地看她一眼,“你不在乎我的名声也罢了,难道连七殿下的名声也这么随意糟蹋吗?”
凤香上前两步,指着陆阳春的鼻子道:“敢做不敢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偷偷地背着我去看过她!”
陆阳春勃然大怒:“你派人跟踪我?”
凤香横他一眼,冷声道:“若真让我抓到,信不信我让你比裴巽更惨?”
裴巽,宜城公主的丈夫,因早年吴太后当朕时,中宗皇帝还只是一默默无闻的皇子,庶女宜城公主嫁入裴家不过是场政治联姻,裴家人背地里并不怎么敬重这位公主,宜城公主便想着报仇,抓奸了丈夫之后,就把丈夫脸上的面皮割了一块,将那和他苟合的女子不可描述的地方割了一块,贴到了丈夫的脸上,还将人给扯到了宫里,此时的皇帝已经换成了昌盛帝,直接板着脸将宜城公主夫妇给轰了出去。
陆阳春淡淡地看她一眼,凉凉地开口道:“当天就有御史弹劾宜城公主凶残,不给驸马留脸面,善妒……昌盛帝便将宜城公主降为县主,隔了两三年便被裴家给折磨死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宜城公主如今已经死了一年了。
凤香本是有些洋洋得意,想用宜城公主的事来教训陆阳春,经陆阳春这么一说,才皱起了眉头。
宜城公主虽然成亲早,但如今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之前又没有传出有病的传闻,死的这么突然,说不准还真和裴家有关。
一向骄横的凤香公主不由涌起一阵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连和陆阳春吵架的兴致也没有了。
“我去见程氏,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让人窃了琅琊郡主的荷包,中途又掉了包,然后将假的扔给我。上元节的晚上的事,你该还记得吧。”一直视她为空气的陆阳春,竟然破天荒地解释起来。
凤香公主仍旧觉得委屈,“那也是你自己跑到王琳芝面前去的!难道是谁人拉着你去的不成?”
陆阳春叹气,“难道我娶了你,和别的女人说一句也不成?”
这颇有些求和的意思了。
“你们之前订过亲!”凤香公主跺脚。
“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你自己若想钻牛角尖,我也没有办法。”陆阳春摊手。他虽然瞧不上凤香公主,可更不想让陆家从此败在他的手里,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她和解。“若是人家知道咱们这么在家里折腾,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陆阳春鲜少有低头的时候,凤香公主也就借坡下驴,不再继续追究,扬声道:“午膳好了吗?”
其实,早好了,只不过是主子在吵架,下人们不敢靠得太近波及了战火,听她这般一说,忙应了一声,赶紧传膳。
而独坐于书房的太子却没有感觉到半点饿意,枯坐了半个时辰之后,终是鬼差神使地进了陈侧妃的房间。
太子妃虽然抓住了陈氏的把柄,可到底没有处罚她,只让人禁了她的足而己。
毕竟是皇长孙的生母,就算想怎么这位陈侧妃,也要另选契机兵不刃血的将人给处理了。
陈侧妃见到太子,虽有些不敢信置,却高兴地笑了起来。
太子则是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陈掌院可是你的本家?”
陈侧妃连连点头,“正是,那是妾身的堂伯。”
“听说他前段时间一直在为琅琊郡主治病?”
陈侧妃欣喜的点头,“正是。”
“想法办从陈掌院那边察一察,看是什么病。”
“中毒!”陈侧妃肯定地说道,“家父也精通医术,堂伯曾去跟他讨论过如何用药。”
她说完,赶紧低了头,好在太子根本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而是抬脚出去了。
太子直接去了外面,“着人弄些菊花回来,送到太子妃娘娘那里去。”
如今正是赏菊的好时候,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下面的人很快便将事情办好了。
太子妃难得露出了笑脸,这是太子头一次送东西给她,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菊花!
“你天天照顾两个孩子,也挺辛苦的,不如让奶娘们照顾孩子,你自己好好的请人过来玩上一天。”
太子妃朝太子笑了笑,丈夫终于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也看到了她为这个家的付出,开始体恤她了!
“妾身可以保证,从未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这是在解释元帕的事了。
虽然当日太子曾说过不在意,还咬破手指滴了血在上面,可一直到现在,大薛氏的心中也不踏实。
“孤明白,月娘出身于将门,骑马、蹬高……动作幅度过大,都会出现那种情况,不是你的错,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呢?”太子虽然心中不耐,可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副模样。
他甚至轻轻地吻了吻大薛氏的面颊。
突然其来的柔情蜜意,让大薛氏象情犊初开的少女一般羞涩了起来。开始张罗起赏菊宴来。
薛氏身边的心腹婆子却悄悄地禀告道:“太子爷悄悄地将白嬷嬷单独地叫了过去。”
白嬷嬷是丽妃给太子留下的老人。
大薛氏猛然抬头,“他想做什么!”
大薛氏身边的人为难地摇了摇头,“奴婢不敢靠得太近,可陈侧妃那边有人的人禀告,说太子爷在凤香公主离开了之后,曾去了陈氏那里一回,问了琅琊郡主的病。”
她们早已经将陈侧妃那边的人给控制了,消息是绝对可靠。
大薛氏绞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依嬷嬷看,他这是想做什么?”
那心腹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