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钺和二皇子和还未回京,京城里就全部知道他们立了大功了。
太子不由向天长叹一声,“此乃天意也!”
杨士忠听了,也暗叹了一声:时不待我。
不仅他不明白,就是整个东宫的属官都觉得不可思议,太子有着大好前程不要,偏要跑到天香楼里去,不然哪轮得到二皇子得意?
“太子妃办赏菊宴那一天,孤楼里一回,忽遇到一个女贼,闻到一阵异香,再醒来就在天香楼了。”太子不得不又回忆起往事来。
因为他知道,再这么沉默下去,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不仅皇帝要失望,就是东宫的这些属官们也会失望,到那个时候,他可真的就成为孤家寡人了。
“等孤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孤从天香楼那别院回来,就没有再过去过。”太子拧眉说道。
“难道是咱们内部出了奸细?”杨士忠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
他早知道太子被人黑了,也多次和下面的人说过这件事,颇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早日找到凶手。
可太子不发话,东宫后院的事,他们这些属官实在不好强行插手,唯有这样提醒太子罢了。
天香楼是二皇子开的,二皇子又在此事中成了最大的赢家,这样整个东宫的属官不得不多想。
“臣查到消息,说是……是……琅琊郡主的婢女……将殿下送到天香楼的。”有人接话道“会不会,她为了灭口,直接杀了香儿。”
太子不加思考的直接摇了摇头,“琅琊郡主一向聪明,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孤昨天已经去清阳姑母那里和她确认过了。”
就算真是王琳芝,他也不会开口承认的,因为他算计王琳芝那件事并没有成功,若真的全部坦白,那他这个太子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笑柄。
杨士忠也道:“臣倒觉得是有心人故意拿着琅琊郡主做幌子,那边算是殿下最好的盟友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幕后之人这般做,目的也就是离间太子和清阳公主府上。”
这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就是太子,几乎也以为是真的了。
可他在那屋里见到王琳芝的婢女怎么解释?
难道是那婢女联手老二的人算计了他?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天香楼。
“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几位藩王,赶紧到封地上,帮助皇上分忧除难。”杨士忠进言道。
二皇子立了大功,若在留在京城,万一真入了皇帝的眼,那么太子的地位就更不稳妥了。
于是,东宫的属官们开始到处奔走,指使人上折子,先将二皇子夸将了一番,又将昌盛帝恭喜了一回,才开始重提分藩的事情。
可现在已经冬至了,马上就要过年,昌盛帝又好大喜功,一心等着儿子回来好庆贺一回,哪会舍得现在让他们去藩地?
就是六皇子和七皇子,也上书,说舍不得父亲。
若是平时,会显得有些矫情,但冬至过后,马上就要进入腊月了,紧接着就要过年了,就是皇上也希望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再怎么也不会大过年的将儿子们赶到封地上去,况且儿子们现在越来越懂事,一个比一个出息了。
可兄弟们越出息,太子心里就越烦闷。
那天在阁楼里见到琥珀的事,就像梦魇一样留在他的心里。
让他从不敢面对到仔细回想中间的每一个细节,可越想越觉得挫败。
其实,他会选择杨士忠,也就是因为杨士忠的儿子娶了宋书生的女儿,而宋书生正好管着羽林卫。
可现在,居然连羽林卫也不可靠了,他到底还能相信谁?
便和杨士忠商量着,要将东宫的守卫全换了。
杨士忠听了这话,心里难免有些委屈。
可太子明明在东宫,后来却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天香楼,说到底东宫的侍卫是有失职之嫌的。
既然犯了错,总需要一个承担责任的人。
杨士忠不加思索的将此事告诉了宋书生。
别看宋书生大大咧咧,这会儿却主动认了错,而且向杨士忠交了底,“我已经和陛下坦诚了错误,罚了半年的俸禄。”
那皇上岂不是也知道太子好端端的呆在东宫,结果莫名其妙地去了天香楼?
杨士忠不由目光切切地望了宋书生一眼。
因为是姻亲,宋书生便也没有瞒他,“陛下专门派了冯浥尘去查了这件事……”
那岂不是说明皇上已经知道了真相,相信太子没有杀香儿?
可以还太子一个清白?
他刚想松一口气,但马上又开始悬心了,就算证明太子清白又如何?
东宫到现在也没找到陷害太子的人,反倒让太子背了一身污名。
那么在昌盛帝的眼里,会不会觉得太子和整个东宫的属宫都无能?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蔫了。
可事情发生在太子的内院,出事后太子又留在天香楼两天两夜,加上太子妃的故意误导,致使所有人都被带偏了方向。
可对于皇上来说,想到看的却是结果。
而他们偏偏又没查到结果!
难道背后之人根本就不是二皇子,而是另有其人?
杨士忠告别宋书生,便开始从流言查起,果然抓到了几个人,直接丢进了刑部。
流言总算是没有了。
可这一年的冬祭,皇上竟然没有给太子安排拉置,只吩咐人让他在东宫好好养着。
此时京城里大雪纷飞,寒气逼人,分藩的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