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想象中的恐怖人潮,乾昭昭一颗心刚要落地,可转头看到另一处的情景,便又瞬间提了起来!
警局对面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大排档竟然也空无一人!
甚至连白天收起晚上才支起来的简易顶棚,还有平时堆放在楼道一角的塑料桌凳都不见了踪影!
乾昭昭有些慌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看见铁塔马叔他们坐在那里,一边对付着晚饭,一边讨论案情时,被潜伏在一旁的记者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刑讯逼问,又仿佛听见救护车那刺耳的“呜呜”声。
“铁塔……铁塔!”乾昭昭看向不远处的警局办公大楼,只觉得那微弱的灯光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她扶着墙,跌跌撞撞向大楼跑去,越跑越快,双脚甚至渐渐完全脱离了地面。但是她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只死死注视着刑侦队办公室的那排窗户,身体向着唯一亮着的那一扇飞了过去!
“魏白!”
当乾昭昭从距离地面3层楼高的窗户冲进来时,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不仅因为她的呼喊太凄厉,更因为她竟是独自一人飞上了3楼!
“昭昭!昭昭!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在!我在这儿!你别害怕!”魏白只愣了一秒就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接住一身玻璃碴的乾昭昭,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乾昭昭有些愣神地抬头看着魏白的脸,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胳膊,眼中的泪水打转了好半天才慢慢收回去,“你?你没事?”
“我没事我没事。”魏白连声说道,心中十分懊恼,“都怪我,走得太急了。你醒来后找不到我,吓坏了吧?我应该留张纸条给你的,或者和小鬼们嘱咐一声也好……”
唉,人总是对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异常容易忽视掉。就好像他,明明知道昭昭身边一定有小鬼护卫着,自己哪怕对着空气叮嘱一番,它们也一定不会疏漏,可最终还是忘记了。
“不是的……”乾昭昭声音还有些哽咽,“我早就醒了,看见你不在,我就想你肯定是去忙工作了。我又不敢打扰你,一直耗到现在,刚刚恰好经过这里,看到楼下什么都没有,我还以为,以为你又出事了……”
她说的断断续续,语气中满满都是担心,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魏白看在眼里又心疼又感动,但是,他依旧忍不住纠正道:“别怕别怕,我没有‘又’出事。我好好在这儿呢……”
他身强体壮,初来山阴市虽然确实受伤频率略高,可那也只是因为还没完全适应山阴市的特殊性。像现在,他肯定就不会再受伤了嘛!
“真的没事?对面大排档的家当都不见了,真的不是被那些记者给砸坏了?你们真的没在那儿被打?”乾昭昭十分不信任地看着他,伸手就想掀开他的衣服看看。
“真没事!”魏白一把按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拉着她来到屋里茶几旁坐下,“不信你问老马。要是还不信,问老牛也行,他一定不会说谎!”
一直憋着笑看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老马顿时呛了个半死,“队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会撒谎欺骗昭昭吗?昭昭,你问!我保证一句假话都没有,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乾昭昭摇摇头,“不,我要问牛叔。马叔你不会骗我,可是你会‘美化’过程,我想听实话!”
老马郁卒万分地转过身,幽怨地看着老牛,“我救不了你,昭昭指名要你说。”
老牛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化过,闻言便瓮声道:“记者一大早来堵门,中午,散了。”
“中午就散了?”乾昭昭眨了眨眼睛,那会儿她和铁塔应该刚刚才从省城出发吧?动作慢的媒体搞不好还没来得及从省城赶到山阴市,怎么中午就散了?
“对,中午就散了!”老马接口道,“昭昭啊,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有多恐怖,人山人海啊!那群记者蔫坏蔫坏的,不晓得从哪里拉拢了一大批围观群众,还拉了横幅在警局门口。老孙还特地打来电话,问要不要让附近的部队出动来支援。”
他口中的老孙,就是孙权的父亲,七家湾监狱的狱长,也就是他的妹夫。
乾昭昭疑惑地看向魏白,“孙叔叔平时都在省城,他会打来电话,那岂不是说省城公安厅的人那时已经得到消息了?怎么孙大哥没跟我们说啊?”
“狗子那会儿也不知道呢,他一晚上都待在我家,连疗养院的事情都只比我们早知道5分钟。”魏白无奈道,“再说,他告诉我们又能怎么样?我们难道不去查看那些受害者就回来?”
乾昭昭看着他,无比认真地回答道:“可以让朗朗姐或者屠寅送你回来啊!”
魏白神色诡异地瞄了一眼因某人“破窗而入”造成的事故现场,脱口而出道:“你难道想一个人先飞回来?”
“怎么可能,有他们中的一个送你回来,你肯定安全的嘛,我就慢慢坐车回……”乾昭昭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她顺着魏白的目光看向那扇再也挡不住冬日寒风的破窗,一下子长大了嘴巴,“我自己飞上来的?!”
魏白愣愣地点点头。
乾昭昭也跟着点了一下头,重重地“嗯”了一声,“看来我的日常修行又有进步了!好了,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记者到底是怎么散掉的?不要岔开话题!”
魏白看向老马,眼中带着求助和期盼,老马无奈地摇摇头。
他又看向老牛,老牛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