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但魏白却微微皱眉,显然不太赞同老刘的话,昭昭向来乖巧听话,这都姑且不说,就说一向武断跋扈的月朗朗,这一次被人冤枉成这样,不也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举动吗?
在蔡局长为了平息事态,请求她忍辱负重的时候,她不也表现得特别通情达理吗?
老实说,仅就这件事来说,他多少挽回了一些对月朗朗的好感。
老刘见他不以为然,也不多说什么。
那位乾小姐如今修为不显,可已经有了肆无忌惮的预兆。月小姐这次隐忍不出,据他打听到的消息,恐怕多半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无暇顾及自己这只小老鼠,并非真的有所收敛。
他微微摇头,继续说道:“大致的作案经过就是这样,你们还想要问什么?”
魏白翻了翻手中的笔记,“说说你是怎么潜入监狱的吧,虽然你是熟面孔,但是监狱的狱警也不会这样轻易地让你接触到犯人。”
“最初的赵传是我亲自动的手脚。”老刘点点头,细细地说了起来,“那时他刚刚被逮捕,头上还留着撞在挡风玻璃上的伤口。听说他自被捕那天起就一直大呼小叫地喊痛,十分不配合狱警的工作。那天我正好去七家湾为一名病死的犯人出死亡报告,监狱的狱警便让我顺便替他瞧瞧。”
实际情况当然不像老刘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赵传在被捕之前就凶悍异常,他早就想着金盆洗手,一心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和妹妹躲到国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却偏偏这一次栽在了魏白手里。
这家伙一生横行无忌惯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他也明白自己一旦被抓住,就逃不过一个死字,因此在监狱里就更加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赵传原本其实是被关押在新省城监狱的,对于贩毒这一方面的罪行,他也供认不讳,还十分“贴心”地供出了不少上线,令警方的工作也大有进展。
唯一令人头疼的就是,他“头疼,疼得快死了!”
对于一个有立功表现的死刑犯来说,除了判他缓刑两年以外,一些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被答应,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比如:“我要见那个抓我的家伙!”“我要跟他再比划比划!”“不是打架斗殴!是武术交流!你们懂不懂!”“我头疼!你们让我跟他见面,我就忍忍不叫唤了!”
魏白被调往山阴市,新省城监狱的人便也紧跟着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七家湾监狱。
老刘说到此处,神情诡异地看了一眼魏白,“其实我和他原本可能是遇不上的……”
魏白板起了脸,这事儿难道还要怪我咯?
赵传那无赖的样子分明就是找借口,想揍自己一顿,找回场子!要不然监狱方面怎么会硬压着他,不同意他的“比划”要求,也不知会自己一声?
“你继续说。”
老刘轻咳一声,“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他,替他做了全身检查,虽然他很不配合,但是我还是摸清了他的底。我对监狱的狱警说,他身体好得很,只要不是故意折腾自己,脑袋上那点伤很快就会好了。”
那时,老刘还没有想要杀人的念头。他是特意走到房间外对狱警嘱咐这些话的,却没有想到赵传乃是习武之人,天生耳聪目明远超常人,将他这番话听了进去。自此这家伙便更加折腾得起劲了。
以至于当老刘开始搜寻实验目标时,这家伙额头上那点皮外伤竟然变得更加厉害了。
“狱警被他折腾得心头火起,也不愿意三番五次为他请医生,便由我隔三差五去七家湾出差时替他上点药。我在药里留下了灵力种子,他额头上那点伤慢慢好了,但是他的生气却渐渐被我吞噬了。在他将死之时,我和老沈便开始谋划从他妹妹手中骗取遗体。”
“老沈的家就在极乐苑附近,他曾经和我抱怨过,说是最近家里的网络时好时坏,有时候他给家里打电话,还会出现打不通的情况。”
老刘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可是却越听越心生怀疑。极乐苑的据点就在这一片,那位月小姐怎么会容忍家里的网络出现这样的问题?而这问题偏偏出现在她搬进松柏公园之后。
他对着地图看了又看,最终拨通了自己名义上的徒弟柏小松的电话,“小松啊,最近我怎么老是打不通你的电话啊?”
“刘师父?你身体好多了?你打我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也不是急事,之前老马不是让我帮忙准备15份死亡报告吗?我写得差不多了,想让你上班前顺便过来取一下,早上却总是打不通你手机啊!”
“早上?哦,那有可能是我刚出门吧!你也知道,极乐苑那位月小姐正在我家里长住。偏偏她又放心不下昭昭,匆匆忙忙扩大了结界。结果这几天结界时不时地就出问题,我一会儿就过去拿报告,唉,我今天下班回去又得修结界了!”
“她不会是把整个那一片都框了进去吧?”老刘心里有了答案,却开始故作惊讶地问道。
“可不是嘛!”柏小松大约是真的为这事儿烦恼不已,不由地就在电话里抱怨开了,“你想想,原本只是保护极乐苑那一幢小房子的结界,一下子要把整个松柏公园包进去,能不出问题吗?我们在几家通信公司‘实习’的小精怪们,这几天都快压不住了!那个投诉电话哦,雪片一样地飞过来啊!他们白天修线路,晚上修结界,累得要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