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闪着寒光的利刃一前一后抵在郁小宇的脖颈和后心处,但是她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惧色。
“你已经落在我们手上,还不速速停下神殿!”屠寅当先呵斥道。
“这个小哥说的真是笑话。”郁小宇勾着嘴角,有恃无恐地回答道,“我现在已经离开魏警官的神识,如何还能冒充他控制神殿?就算是曾经最优秀的天狐族人,也做不到这一点吧?神殿,是何等敏锐!”
屠寅的脸色顿时全黑了!
他就说这女人拼命往外跑一定没安好心!
不是他小瞧了魏白,与其让这小子现在开始学习如何控制神殿,还不如胁迫这女人再冒充一次他来得快呢!
当然,前提是这女人不会再耍花样。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控制神殿的法门,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花儿手持利刃往前递了递。
郁小宇瞬间便感到一股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直达心底。她轻笑了一声,“自然是有人教我的。谁教我的呢?你猜是柏小松,还是教出了柏小松的那棵老柏树?”
“不可能是他们!”花儿微微用力,利刃便刺穿了她的衣衫,有点点血迹瞬间浸透了郁小宇的白裙。“柏老头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连控制神殿的法门都交给徒弟!你到底是谁!”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郁小宇自嘲地笑了笑,“沧海桑田,我还记得你,可你们却已经都忘了我。”
她不等花儿回答,便突然转身看向稳稳坐在巨石之上的月朗朗。
深情而专注,眼神中充满了留恋和愧疚,还有许多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
凝视了好一会儿,郁小宇突然“砰”地一声,双膝着地,重重地跪了下来。
她无视屠寅和花儿手中来不及收回的利刃,飞快地朝月朗朗磕了三个头。
随即,她便再度站了起来,抬着下巴,骄傲地看着月朗朗,“殿下,再不抓紧时间打开神殿中枢的大门,乾昭昭就真的要和神殿彻底融为一体了。”
郁小宇这一连串的动作彻底看傻了在场的三个男人。
只有花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郁小宇的侧脸,像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怪兽一般。
而月朗朗只是微微皱眉,冷哼道:“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柏老头!把人都带进来!”
“是!”悄无声息的谷外传来老柏树略显沧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随即,谷口处便出现了四个人影。
打头的那人自然是恢复成老者模样的老柏树。
而在他身后却依次是一个身着正装礼服的年轻女人,一个带着浅金色面具,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还有一个则是同样年轻却略显拘谨的西装男人。
年轻女人是史明湘。
被自家师祖从小弟史明洋的订婚宴上掳走时,她整整尖叫着飞过了整个省城上空,才相信掳走自己的老者就是自家嫡亲师祖。
若是仔细看去,现在还能发现她脸上有一坨不正常的羞色
拘谨的年轻男人是吴俊麟。
这是他自得救后,事隔数月首次见到修行者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老宅祠堂中那枚古老的符咒突然自燃起来的时候,家中负责看守的子弟还以为眼花了。
直到符咒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响彻整个老宅,吴家族人才被彻底惊动。
作为少家主的吴俊麟第一时间赶到了祠堂,却见符咒燃烧后,灰烬在桌案上形成了四个大字“松柏公园”。
他不敢停留,匆匆赶来,这才发现往日里行人不断的松柏公园附近仿佛被清场了一样,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而当他走进公园时,一个老者就夹着史明湘从天而降,只甩给他三个字“跟我走!”,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老实说,走进山谷,看见魏白,反倒令吴俊麟心中稍安。
而中间那个戴着浅金色面具的男人,却是最令魏白惊讶的人。
“地藏?!”魏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不是管理着伍德村那里修行者黑市的地藏吗?”
“别装神弄鬼,摘下面具,正事要紧!”老柏树不满地瞪了“地藏”一眼,这才大踏步地向温泉走去,示意三人跟上。
“地藏”微微一顿,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苦笑,“我瞒了一辈子,你们就一定要揭穿我的老底吗?”
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的却是方保田的脸。
“伯……伯父?!”魏白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方保田从他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待昭昭。”
他慢慢踱步到月朗朗所在的巨石前,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她,“月小姐,为了一个神殿,我失去一个女儿还不够,您竟是想要我方家彻底陪葬吗?”
月朗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方保田,你地灵一脉为何会落得如此人丁凋敝的下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原本神殿器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降生在三大世家之中。这一世,直到昭昭二十岁,我才找到她,你和你的父亲有不可脱卸的责任,自然要承担这迟了二十年的后果。”
方保田的笑容越发苦涩,“自昭昭出生,我的族人便接连死于非命。我不得已改名换姓,才和妻女苟延残喘至今。没想到,天道轮回,终究是不肯放过我。”
“你明白就好。福报太重,而命格太轻,这就是你地灵一族的贪念!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感怀,今日神殿开启之后,三大世家都将不复存在。史家也好,吴家也罢,终将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