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乾昭昭只觉得一团绿莹莹,还黏糊糊的东西一把趴在了自己的脸上,紧接着,耳边便刺入一声凄厉而饱含愤怒的尖叫声。
她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完了,又要被朗朗姐忽悠了!”
“退下!”
月朗朗一声暴喝,声音化作有形的音浪将那绿皮怪物击退,同时伸手揽过被振晕的乾昭昭。
她无视了“嗷嗷”叫个不停的怪物,快速地检查了一下乾昭昭的状况,确定只是耳膜轻微受损,才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利剑般射向那缩在墙角却依旧张牙舞爪的怪物。
“你竟敢伤了我的契约者?看来18年前,我就不该放过你!”
那怪物浑身布满了绿光,隐约能看出硕大的脑袋占据了整个大小的一半,四肢短小而纤细,大体与人形无异,只是看不真切具体形貌。
它听到月朗朗的呵斥,顿时又愤怒地叫了起来,“啊啊!”
月朗朗皱起眉头,满脸嘲讽道:“18年过去,你没学会人言,倒反先学会了人类的出尔反尔!这个男人作恶太多,就算你不下手,也早晚会有报应。你又何必平白无故往自己身上招揽罪过?”
那怪物仿佛听不懂她的话,只伸出细长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指着床上同样昏迷不醒的钱院长,“啊啊”地叫着。
“够了!我的契约者是被你自己弄晕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个男人就算了,我不会干涉,可是,你最好做到当年的承诺。否则,下一次,我绝不会这样放过你!”
月朗朗懒得再与它鸡同鸭讲,抱起乾昭昭便准备离开。
那怪物见状,也停止了叫嚷,只小心谨慎地盯着月朗朗,贴着墙根慢慢挪向屋内,与她们交换了位置,接着便死死守在钱院长的床头,像是守护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月朗朗跳出窗外,以匪夷所思的状态漂浮在半空,回首朝屋里的怪物最后投以一记警告的目光,便纵身离去,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乾昭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看什么都很模糊。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边,果然摸到了触感熟悉的杯子。水杯送到自己嘴边,她还闻到了隐约的蜂蜜香味。
“醒了?”月朗朗略显清冷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嗯。”乾昭昭一边喝着水,一边含糊不清地应着。
“喝了水,起来吃点东西再休息。”
乾昭昭“咕咚”一口,就把水全灌进了肚子里,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倚在门边的月朗朗。
“吃什么?哎,不对!现在几点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了。别紧张,我替你请过假了。”月朗朗微微露出笑意,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去会一会她的小洛洛,真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
“我睡了一天?”乾昭昭哭丧起了脸,“洛老大批假的时候,心情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生气?”
月朗朗想了想,认真道:“生气倒看不出来,就是特别紧张。”
乾昭昭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看来朗朗姐果然把握住每一次机会,亲自当面,去替自己请假了。明天去上班,洛老大的怒火只怕会加倍倾泻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心情沮丧得食不知味。
闷不吭声地干掉了半锅白米饭,她才闷闷道:“朗朗姐,昨晚那个绿莹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黏糊糊的。”
“就是你正在追查的,18年前作案的元凶啊!你放心,我替你洗过脸了。”月朗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啪嗒”一声,乾昭昭含在嘴里的汤勺便掉进了碗里。
“啊!!!我,我怎么就晕过去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早说让你每天早点起来,锻炼锻炼身体,你不听。一招就被凶灵秒杀,这可怨不得我。”月朗朗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对了,你手机响了好几次。你再不回过去,魏白就要上门找我要人了。”
乾昭昭连忙拽过扔在沙发上的小包包,翻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问道:“今天不是周一么?他知道我要上班啊,找你要人干嘛?对了,昨晚那个绿莹莹,是不是杀了刘橙的那个?”
月朗朗微微摇头,“我不能确定,这事儿以后再说。”
“切!还有你不能确定的事情?又哄我!”乾昭昭撅了撅嘴,小声嘀咕着。
“昭昭?是你吗?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刚刚说谁在哄你?”魏白的电话突然被接通,可里面却传来了老马的声音。
乾昭昭微微一愣,把手机从耳边拿到了眼前,确定自己没用拨错号码,才又放回耳边,“马叔?怎么是你?魏白呢?”
老马小声又飞快地说道:“在医院包扎伤口呢!今天我们本来想趁午休的时候,叫上你一起,再去一趟第四医院。结果你们老板说你请假了,你电话又打不通。我说还是去你家看看,可队长却说让你好好休息……”
“说重点!铁塔怎么又受伤了?”乾昭昭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重点是,我和队长两个人去了第四医院,结果见过那个钱院长之后,刚一出门,路边的一个广告牌就砸了下来,队长的脑袋上划了老大一个口子!”
“老马,你在跟谁打电话?我不是说了,这点小伤不要到处跟别人讲吗?”魏白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沉稳地脚步声,回荡在医院的长廊里。
“昭昭的电话,她可不是别人。就你头上这纱布,还能瞒着她啊?”老马絮叨着将手机交还给了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