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个小时后,虚脱的月朗朗死死压在她的身上,虚弱中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带我回去。”
垂直距离,有13层楼高。横向距离,超过10公里。
而她乾昭昭需要背着一个和自己体重相差无几的女人,徒步走完!
累到想哭的乾昭昭,只觉得走到家时,天都快亮了!
不是她不想打车,而是根本打不到车!山阴市里敢开夜班车的出租车司机,真的少得可怜!哪怕她想自私一次,扰人清梦也要找人帮忙,却无奈根本没带手机!
当她瘫倒在自家地毯上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把傻铁塔的手机号码背下来!
以及,无论何时,都要随身携带几个硬币!
梦游似的乾昭昭只迷迷瞪瞪地给自家老板留言,说自己直接去警局继续“探听”情报,便不管不顾地在家睡到下午。
她是被魏白的电话叫醒的。
“昭昭?你现在在办公室吗?第四医院的钱院长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现场?”
“喂?铁塔?我在家呢……”乾昭昭半睡半醒地接起电话,比平常更显软糯的声音透着些可爱的迷糊劲。
魏白只微微莞尔,便重复道:“那我去你家接你?钱院长死了。”
“哦,好……”电话这头的乾昭昭,脸紧贴着手机,两人谁也没说话。
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眨巴眨巴眼,渐渐恢复了清明,“等会儿,你刚刚说谁死了?!那个死胖子真成了死胖子?!”
“对!他昨天晚上在一处高档主宅区里,掉进了小区里的游泳池,没抢救过来。”魏白一边说着,一边取了车钥匙便往外走。
这事情还是负责调查钱院长职务犯罪的同事刚刚来告诉他的。
据说这个钱院长去那里,应该是为了找他的夫人。据小区的保安所言,他从自家夫人的住所出来,就显得忧心忡忡,经过泳池时,好像脚一滑就摔了进去。
小区保安在监控里看到,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所以,其实钱院长溺水的时间并不长。
但是却因为肺部感染,抢救了一天一夜后,便不治而亡。
讽刺的是,他死亡的医院,正是他自己的第四医院。
小区保安也说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把他送到稍远一些的第四医院,只说可能是因为知道这人是第四医院的院长,才会下意识地这么选择。
魏白带着乾昭昭赶到的时候,钱院长的遗体已经被送回警局,做进一步的尸检。只有几个忐忑惶恐的医院负责人,坐在原来的院长办公室,等着两人到访。
再次走进钱院长的这间办公室,最醒目的变化莫过于他桌上的那盆盆栽。
魏白记得前一天看见的时候,盆栽还是生机勃勃的绿色,可现在竟然彻底枯萎了,还散发着隐约的腐烂气息。
几人等候已久,却谁也没有将这味道难闻的盆栽挪走扔掉,而是时不时地就偷偷瞥上一眼,眼神中饱含着敬畏。
“你们一直盯着这盆栽看,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魏白见几人谁也不开口,便主动发问。
“没有没有!”
“对对!没有什么特别!”
“小钱陪院长一起弄回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几人争先恐后,几乎同时开口。
魏白险些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好在大家的视线十分一致地替他指出了知情人。
钱明哭丧着脸,他就知道!又是自己!二叔一死,这些家伙就更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眼前这个警察一看就不是善茬!可逃,是逃不掉的!自己胸前还明晃晃地挂着写着“钱明”的身份牌,要说自己和二叔没关系,谁能信?
“警察同志,那个……你迷信吗?”钱明犹犹豫豫地问道。
虽然山阴市本就有“鬼城”之称,可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说这些,还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魏白本想摇头,却被乾昭昭暗暗在后腰上掐了一把,便立刻改口,含糊道:“信与不信,不是绝对的事情。你先说说看。”
钱明人精似的,哪里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那个女的信这些就好!
“这盆栽其实是我二叔,哦,就是钱院长,请回来镇风水的。昨晚我二叔被送来医院,我就觉得不对劲,立刻就来查看盆栽,才发现它竟然在飞快地腐烂。”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强调道:“真的非常快!凌晨大概一两点开始吧,到今天早上,就已经全枯了。当时我就知道二叔是救不回来了,果然,到中午的时候,二叔就去了。”
在场要说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非乾昭昭莫属。
她满意地微微点头,这还差不多!破了这风水灵器,要是那死胖子还能救回来,那才叫奇迹!
魏白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只公事公办地问道:“那钱院长去找钱夫人,是为了什么?有没有起冲突,你们清楚吗?”
钱明却将乾昭昭的反应看在眼里,直觉上就感到自家二叔的死只怕和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有关,他也不是刚来山阴市的愣头青,心里知道二叔这次只怕是提到了高人的铁板,否则这“福寿延年”不可能这么快失效。
于是他的态度变得更恭敬谨慎了。
“我二叔去找二婶肯定是为了举报的事儿。”钱明瞥了一眼其他人,心一横,便主动自曝其短道,“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我二叔当年就是仗着皮囊好,才高攀上了二婶家。这医院,虽然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