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彪姓钱,他的人生就是想赚很多钱,虽然已经开了几座酒楼,但是他还觉得远远不够。他曾经求过算命先生,说需要娶一个姓金的女子为妻妾,才能助他赚更多的钱,所以当他遇到金翠莲卖身的时候,便觉得这是老天给他发财的机会。可是家中的妻妾一个个都如狼似虎,不准许他再买小妾回家,所以他便偷偷将金翠莲养在了外面的房子里。
卫勇算是明白了,这金翠莲不就是钱彪包养的小三嘛,太好理解了,不过,这金翠莲的名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呢?
听到钱彪说完,桌上的酒肉,卫勇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转头看了看金翠莲,有些疑惑地问道:“女施主,可否说下你的经历?为何会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金翠莲淡然一笑,好像卖身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沦落,“小女子原本是想去杭州拜祭一位故人,未曾想路上遇到歹人,小女子侥幸逃脱,胆色丢了盘缠,流落到了此地。小女子孤苦无依之下,便只能有卖身这一条路了,幸好钱大官人垂帘,将小女子安置在此,也算有个落脚之地。”
这时钱彪嘿嘿一笑道:“大师是得道高僧,一定有佛祖保佑!只要大师能够保佑我年年发大财,我就将翠莲送给大师了!”
卫勇忍不住骂道:“你这夯货!送你大爷啊!”
钱彪不怒反喜,舔着脸笑道:“我大爷已经不在了,这个可送不了!”
“整天就知道送送送,难道你不知道送女的情节,读者很反感吗?这是毒点!你肯定不知道。我想说的是,翠莲跟着你至少衣食无忧,跟着我干嘛?挨饿受冻不成?你别打岔,我还有话要问女施主。”
钱彪瞬时冷汗直流:这高僧怎么说话那么难懂,脾气也很火爆,看来不是正统佛门弟子,或许真的能帮我发家致富!
“你的那位故人到底是谁?”
金莲低头不语,好像是说到了她的伤心事,然而一旁的钱彪再次忍不住大不咧咧地嚷道:“就是一个和尚,葬在了杭州,当初卖身的时候,唯一的条件便是让我带人送她去杭州拜祭一番这个和尚。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贱,和一个秃驴还那么情深义重……”
钱彪刚说完,忽然注意到眼前那个亮堂的光头和一双能杀死他的眼神,他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说下去。
“这个和尚是不是叫鲁智深!俗名鲁达!”
卫勇忽然站了起来,问向金翠莲,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这金翠莲的身份。
金翠莲也是满脸惊诧,比刚刚看到卫勇佛光之时还要惊诧,她断断续续地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大师……怎…怎么…认识…我家…恩公?”
“原来你真的就是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所救下来的那个金翠莲!”
卫勇失神地站在那里,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他不是穿越道许仙和白素贞的世界吗?为何还会有《水浒传》里的人物,这是一个怎么样混乱的世界?
金翠莲从刚刚的震惊又变成了意外,欣喜,她立刻跪了下来,满腹委屈地说道:“大师,请带小女子去杭州六和塔拜祭恩公!”
鲁智深在征讨方腊之后,便留下了一句偈语: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在房间之中坐化了,后来就葬在了杭州六和塔中。
让卫勇实在没想到的是,这金翠莲听闻鲁智深的事情,竟然一心还想着要去杭州拜祭鲁智深,甚至又沦落到卖身的地步,唯一的条件还是要钱彪送她去拜祭鲁智深!这是何等的一位情深义重的女子!鲁智深啊鲁智深,你可曾想到在你死后,金翠莲会待你如此?你有林冲这样的兄弟,你有金翠莲这样的知己,不枉此生啊!
“钱大官人,你能有这样一个情深义重的美娇娘,也算是你的福气,是也不是?”
钱彪虽然有些惧怕卫勇,但是此时还是嘟嘟囔囔道:“情深义重值几个钱?何况还不是对我!”
“大官人此言差矣!就说大官人你,这面相看上去,今年少说也有五十多岁了……”
“等等,大师,我今年才刚过四十啊!”
卫勇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那可能是大官人你长得太着急了!就说四十,而翠莲今年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日后,想必等到大官人百年之后,翠莲还健在。若是遇到那些无情无义的婆娘,一旦大官人不在了,她若是还年轻,一定会改嫁;可是对翠莲来说,她一定会不会这样。这难道来说,不比钱财更来得珍贵吗?”
听到这里,钱彪哦了一声,忽然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酒壶猛然摔在了地上,大声喝道:“你这贼秃驴!我好心待你,你却咒我死,实在是气煞我也!即便你有妖法,我也不能与你干休!”
卫勇现在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有理数不清了,这钱彪的脑回路怎么和正常人不一样啊!可是,卫勇可没有实力和钱彪叫板啊!
怪不得佛家还会有武僧一脉,只念经的和尚完全扛不住啊!诵经是为了心平气和地跟傻逼说话,而习武是为了让傻逼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
可是钱彪还是没有动手,他或许还是有些忌惮。
“大官人何必动怒,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贫僧也一样,逃不掉!”
钱彪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和尚,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这是我的家,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一定报官抓你!”
“哎呀,这大早上的,谁又要麻烦知府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