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一人从沈家大院门外走进。
他一身军装,将他的身材衬得笔直如剑,浑身更是散发出一种凝然如山的气势,举手投足间,无不气度沉稳从容。
正是中央派来的上将,林旭北!
不仅如此,林旭北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军装男子,正是金陵的上将李东来。
全场所有人,顿时傻掉了。
“又是一个半步神境?外加一个内劲巅峰期的武者?”
“不止呢,你们看这两人的着装打扮,都是来自军方,背景大着呢。”
“连军方,都护着沈默?还惊动了中央军方?”
沈默嘴角噙着冷笑,这一幕,早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这一点,作为执掌偌大家族的沈长勇,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呢?
“林上将屈尊光临,我沈家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哪怕沈长勇心中再不甘,也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只是,那丝笑容勉强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其他的沈家弟子见状,也纷纷收起法宝兵器,如潮水般给林旭北等人分开了一条路。
“呦呦呦,怎么怂了?刚才是谁说的,要战到底,差点就动手了啊?”
曹秀明得理不饶人道。
沈长勇哼了一声,不去理他,目光看向龙行虎步、迎面走来的林上将,道:“林上将,我正在处理沈家家事,难道你们也要管?”
林旭北没有回答,一张瘦削的脸颊面沉如水,看不出是喜是怒。
只是,当目光落到沈默身上时,他脸色这才一缓,淡淡说道:“沈默,你是沈家的人?”
“我与沈家没有半点干系。”
“没有干系你还不过来?”
李东来朝沈默狠狠瞪了一眼,显然是对沈默只身闯入沈家的鲁莽行径,大为不满。
沈默朝着沈长勇道:“把我父亲的骨灰盒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杀进去自己找。”
沈长勇气得脸颊子直跳,沉声道:“沈明轩是我沈家的人,他的遗物,自然要供奉在我沈家。”
“你那套骗人的把戏去教小孩子就行,别在我面前叽叽歪歪,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把我父亲的骨灰放在祠堂。”
沈长勇爆喝一声,“沈默,不要得寸进尺。”
“今日我就是得寸进尺,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默毫不退让,他挟大势而来,即便深受重伤,今日说什么也要把父亲的骨灰盒拿回去。
这是他的执念。
林旭北看着执着的林文,脸上闪过一丝欣赏: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自己的父亲,寸步不让,这才是男子汉的作为。
他偏头看向沈长勇,道:“沈长勇,我都来了,你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回吧?”
沈长勇心头直跳,一个曹秀明他还能处理,但如果再加上一个林旭北,他说什么也护不住周全。
同时他心底里直叹:可恨大哥一直闭关不出,不然的话,沈家何至于如此,竟然让一个后辈小生逼到这种地步?
这时,旁边侧院走出一个素衣旗袍女子,她看向沈默,眼中满是复杂神色:似有欣慰、似有惋惜、似有感慨、似有遗憾....
这人叫作沈江婷,是沈默的小姑,也是这偌大家族之中,唯一一个对沈默还算好的人。
“沈默,跟我来吧!”
沈江婷轻叹一声,款款而行。她一身素衣,那娴静柔婉的气质,不似出自燕京世家,倒像是从江南水乡的女子。
沈默自然认得这个女人,他看了眼黑着脸沉默不语的沈长勇,知道对方这是默认。
他朝着沈江婷走去,经过一条长廊,然后一拐,再穿过一片竹林,沿着青石路,来到了一座祠堂前。
沈江婷娉婷而行,引着沈默,进入了祠堂。
明亮堂皇的祠堂中,左右无数盏长明灯火,静静燃烧。祠堂的正前方,一个老旧斑驳的木桌上,摆放着一排灵位。
历代沈家人,死后都会被供奉在这里。
“别看了,你父亲不在这里。”
沈江婷淡淡说了声。
沈默默然。
他何尝不知道,以沈家寡亲轻义的行事,怎么会将他的父亲供奉在这里?
前世他孤身一人来到燕京讨要父亲遗物,没想到沈家寡情薄意,看中了他化境的修为,以父亲遗物为要挟,一直让他为沈家做事,直到在昆仑秘境死亡。
这期间他也一直在调查他父亲遗物的下落,可惜的是,沈家防他太深,根本不让他知道。
沈默异常平静说道:“我父亲在哪里?”
“随我来吧。”
沈江婷轻叹了一声,拐过供桌,走入了旁边的一个阴暗的小屋子。
昏黄的灯光下,隐约见到房檐上,密布的一排蛛丝网,显然多年没有打扫过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桌子上,静静的放着一个长约三尺,宽约三尺的方盒子。
尽管桌子上灰尘遍布,可是盒子上面却纤尘不染,与眼前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显然这方盒子,经常有人过来照看。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沈江婷目光复杂的看着沈默,一脸苦涩。
“谢谢你,小姑。”
前世的时候,由于受到父亲的影响,沈默在沈家就一直不受待见。
唯有沈江婷,虽然并没有明着帮助他什么,可暗地里却都是她在背后,一直替他打点。
当时的沈默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后来,受家族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