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怪这个漂亮的女前台，时隔这么久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只能说那次的送药事件影响太过深远，林风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在得知林风这次不是来壮阳药后，漂亮前台小脸微红地将他带到了郝晓蕾的办公室。
距离上次来到这里，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除了墙边多了一排玻璃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些世界顶级的鱼竿之外，郝晓蕾办公室的装饰一点没变。
仍旧是那么简洁、机械、一板一眼。
郝晓蕾还是留着齐耳短发，带着一副很细的金丝边眼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白皙皮肤很白能让人天下所有女人嫉妒。
在她办公桌前面，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人，像是在和她商谈什么事情。
林风走进办公室后，自顾自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位一看就很精干的秘书，立即给他倒上一杯浓香的绿茶。
“郝总经理，我们公司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贵公司不能调整价格，我们会放弃签署这笔订单，”那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说到，“我想在贵国，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更高的生产水平，以及更加优惠的价格的企业。”
郝晓蕾只是看着手里的合同，暂时没有发表意见。
林风算是听懂了，他们这是在谈合同呢，不过看来对方想要压价，而郝晓蕾还在再三斟酌。
继续听下去，林风觉得这场讨价还价的谈判，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因为他们所谈的价格，已经从1毛到5分，再从5分到了2分、1分的级别，林风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十年前的菜市场，面前这两位赫然变成了买菜、卖菜的家庭妇女。
林风觉得完全理解不能啊，定海科技怎么也是产值几十亿的大企业，一个总经理用得着为了1分钱去斤斤计较这么长时间？
最后两人就为了那没有谈下来的1分钱僵持了半个小时，林风开水都加了两次，他们还没有人肯让出这一步。
最后那个年轻人用非常遗憾的语气说道：“郝总经理，看来我这次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林风心道去你妹的无功而返，一共就2毛3的价格，硬生生被你砍到了1毛2，还不知足啊？
“看来我们只能去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林风实在无法忍受这人了，占了这么大便宜，好像还吃了大亏似的。
他端着已经很清淡的茶水来到郝晓蕾办公桌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对那个年轻人说道：“要去赶紧去，别在这浪费大家的时间。”
年轻人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要做什么。
“赶紧走啊，我找她还有事。”
年轻人见，有点不爽、又有点酸酸地说道：“好，我马上就走。我想以后再也不会耽误郝总经理宝贵的时间了。”
“这才像话，做人就是要懂得知情识趣。”林风说到。
年轻人再次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迈着高傲的脚步，离开了郝晓蕾的办公室。
“我也不是说你，”林风对郝晓蕾说到，“为了几分钱，你居然能跟他磨叽一个小时，你还真是很有耐性。”
“你知不知道，”郝晓蕾看着他，仍旧没有一点表情，“你刚才赶走了我们公司最大、合作时间最久的一个客户。而你说的几分钱，能够为我们定海科技带来近千万的利润。”
“那我也没见你留他啊。”林风笑着回到。
郝晓蕾揉揉额头，感到有点头疼。
她拆掉那份合同的订书针，然后把它塞进了旁边的碎纸机。随着滋滋的声响，一个几千万的订单就被碎成了一堆渣子。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当然也是为了跟你谈谈合同。”林风等了很久，已经没什么耐性跟她开玩笑了，直接从口袋里摸出几粒电池，“就是这个小玩意儿，以你公司的名义帮我卖出去，我给你20块钱一颗的提成。”
郝晓蕾没有去拿那几颗带着林风提问的电池，而是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
银锌电池作为蓄电池的鼻祖，早在1800年就已经有了原型。但因为造价太高，所以只应用在比较精密、耗电量低的地方，比如电子手表、主机主板、航空航天器材等。
而这种比纽扣大不了多少的微型银锌电池，现在市面上零售价也不超过十几块，生产成本更是在1块钱以下。
林风却说要给她20块钱一颗的提成。
就算这是真的，但现在这种电池的市场早就饱和了，她能卖出去多少？
“你先别看我，看电池，”林风觉得郝晓蕾的冷漠气场太强大了，让他感到浑身凉飕飕的，好像大冬天吹着冷风，“它能不间断供电一万年。”
如果郝晓蕾就这么信了他说的话，而表现出激动、兴奋、震惊、狂喜等情绪，那她就不是郝晓蕾了。
她冷静到接近于冷酷，理智到近乎刻板。
也正是因为它足够冷静和理智，才没有打电话叫保安队长把林风赶出去，好像上次她就是这样做的。
林风知道要想让她相信，只凭嘴说肯定不行。但一万年太久，他也无法用事实来证明。
“这样吧，你先拿去测试，”林风说到，“半个月后给我答复。”
林风离开之后，郝晓蕾无神地端坐了很久，这才拿起那几颗小小的电池。
如果换做以前，她还真会让秘书把它们扔进楼下的垃圾桶。
因为一万年持续供电，听起来就像玉皇大帝在容城显露真身那般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