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在太白街转悠了很久,终于沿着一条羊肠小径,七拐八扭地走进了一条深巷,找到了兴隆酒馆。
“这也算……酒楼?”
看着眼前的建筑,夏秋有些怀疑自己眼花。
一块漆黑的匾额,上面甚至还有蛛网与灰尘。酒馆内部,稀稀拉拉地摆了几张桌椅板凳,并且还都老旧不堪,夏秋甚至怀疑,它们根本承担不起一个人的重量。
“比我那个小酒馆还要不堪啊。”
夏秋嘴角抽了抽。一般而言,酒楼要比酒馆高上一个档次,但这家兴隆酒楼,实在是破烂得有些过分了。
走进酒楼内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内,右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见他走进,也没有立刻迎上,而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确定夏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数息后,眼看夏秋还没转身离开,这位中年男人方才走出柜台,笑着向夏秋拱手施礼,道:
“这位公子,请问要吃点什么,需要开一间房住宿么?”
夏秋看着这个眼眶深陷,挂了两撇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摸出了那块青色令牌。
“我找人。”
中年男人接过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微微一变,面容一肃,认真地对夏秋行了一礼。
“原来是夏先生,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夏秋对客套话一向直接无视:“西门野在哪儿?”
“夏先生,请跟我来。”
中年男人也不磨叽,当即转过了身,为夏秋引路。
兴隆酒楼并不兴隆,这点从其破落样子就可看出,不过让夏秋感到意外的是,这家酒楼居然还有一处占地极广的院落,专门用来安置客人住宿。
要知道,院落住宿这种配置,可不是一般酒楼能够拥有,因为长秋的地皮价格可不便宜,一处好的院落,往往需要耗费数十万金币,更别提还要对院落进行布局装饰。
中年男人似乎看出了夏秋眼中的惊奇,一边引路一边解释道:
“夏先生,兴隆酒楼以前其实真的很兴隆,那时候也算长秋前十的酒楼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院落。”
夏秋点了点头,他在中年男人眼中看到一抹感伤,便是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兴隆酒楼,本来是流沙学宗斥资建立,不过后来流沙学宗没落,也没人再去打理酒楼,自然也就从此破败,以至于如今门可罗雀。
“不过,一个学宗的参赛代表团,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也还有够稀奇。”
夏秋看着荒草丛生、亭阁颓圮的院落,感觉有些奇怪。
正当时,一间房屋的门被推开,从中走出一位年轻人,不高,微胖,偏黑,正是有“流沙刀子”之称的西门野。
“夏先生,你这么早就来了。”西门野远远的便行了一礼。
夏秋点头示意,目光越过西门野,看到了那光线的昏暗的房间。
房间之中,有两双眼睛……
西门野看到夏秋的眼神,眼皮跳了两跳,扭头望向房内,骂道:
“躲在房间里干嘛,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
这边西门野话音刚落,那边儿房内便纷纷传来“哦”声。
紧接着,两条身影闪了出来。
“这……”
夏秋嘴角抽了抽,他刚还觉得西门野那句“丑媳妇见公婆”的比喻不恰当,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有点这意思。
倒不是因为这两人都是长得很丑的女子。
恰相反,这是两位年轻男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稍微有些腼腆,有些邻家大男孩的味道。
不过,这两人身上的粗布衣服,以及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沾满泥浆的鞋子,还是违和感满满。
夏秋重新将目光落在西门野身上,他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学宗的代表团,住在这么破烂的酒楼也便罢了,还可以说是因为念旧情,那么参赛成员这幅惨兮兮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让夏先生见笑了。”西门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因为要来长秋找韩金,还要接见夏先生,所以学宗给我派了一辆马车送我来长秋城。”
“这两个人……一路从流沙走着来长秋,其间又没带换洗衣裳,这不才刚到嘛,所以就……”
闻言,夏秋脑门冒黑线。
据他所知,流沙距离长秋城,最起码有三万里吧?这么长的一段路,居然会走着来?即便这俩人有着化神修为,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啊。
再者说,多派一两辆马车,对于一座学宗而言,难道会很困难?
“夏先生,勤俭节约,这不是传统美德嘛,咳咳……”西门野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流沙学宗,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
夏秋有点搞不懂,最多几千上万金币的事儿,一个学宗不该承受不起吧?
“那啥……不能说很穷,就中等穷吧。”西门野笑道。
夏秋咽了下口水,实在是没话说了。
他有一种感觉,这仨人……或者说流沙学宗,根本就是在卖惨。
至于目的……
“你该不会想让我出钱给你们换住宿地吧?”
夏秋看着满脸尴尬的西门野。
“没……哪能啊……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当然,如果夏先生你有这种想法,我们也不会拒绝。”
西门野与其他两位清秀男子都是嘿嘿一笑。
夏秋直撮牙花花。这仨人,还真是雁过拔毛啊,主意都打到他头上来了。
好半晌,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