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天御!?”
阴影中,终于有人惊叫出声,认出了这一式术法。
闻声,所有观战者都是一怔。
他们听说过这一式术法,也曾看到过流沙之人使用,不过其效果,实在让人难以与夏秋刚才所施术法联系到一起。
“黄沙天御,名字虽然大气,不过只是一种最基础的防御法术而已。即便施展到极致,也不过能凝练出一张黄沙盾牌。”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声音有些颤抖,想到了一些恐怖的事情。
其他人也是如此,脑海里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翻飞而出。
如果黄沙天御这一式术法真的如此不堪,那他们肯定是记不住这术法的名字。
关键在于,三十年前,一个人让天下人见识到了不一样的“黄沙天御”。施法效果,与夏秋刚才所展现效果,大同小异。
“难道……三十年后,第二位“那个人”要出现了么?”
很多人心中升起这一念头,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们大都是从三十年前那个年代走过,知道有“那个人”所在时代的恐怖。哪怕你有着千年难遇的天资,哪怕你战力卓绝,只要你站在“那个人”面前,浑身光华都将黯淡无光。
“那个人”给人的压迫力,让人喘不过气,使人感到绝望,根本没有一丝可与之争锋的希望。
如果现在夏秋成为第二位“那个人”,那带来的影响将不言而喻。
“唔,现在这术法的名字就叫“天御”,不再是“黄沙天御”了啊。”
夏秋悠悠地扫过那一片片阴影,话语平淡。
躲藏在阴影中的人皆是呼吸一滞,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十足的压迫。
这股压迫,来自修为仅是炼虚巅峰的夏秋。
刺啦。
一道寒光凌空,众人心中的压迫感方才消失。
牧野冷眼看着夏秋,杀意森然:“你还没赢我呢,怎敢分心去压制他人!?”
夏秋将目光收回,笑了笑:“我想干什么,岂容你来评说?”
牧野眉头猛地一沉,眼中闪过几许冷厉,手中天刀寒光更盛。
“你也许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牧野的身影便飘忽了起来,最后却是如水中的倒影,变得十分虚幻。
空气中,一丝丝杀意在燃烧,却又让人辨别不清来源。
观战诸人心头一沉,知道牧野这是动了最后的杀招。
要知道,牧野是孔玄炽的影子、刀子,最擅长的事儿,根本就不是正面交锋。
作为一个修杀生大道的杀手,牧野是一个刺客,游走在黑暗中,像是一条毒蛇,讲求一击毙命。
所以,当牧野展现出刺客的那一面,整个人融入虚空,无人可琢磨其踪迹之时,方才是其最可怕的时候。
“也许么?”夏秋表情依然轻松,嘴角甚至挂着笑意。
倒不是他真这么托大,只是这样的表现,能够刺激牧野的神经,激起牧野的怒火。
一个人越是愤怒,就越是疯狂,破绽也就越多。
“哦,不是也许吧,而是一定呢。”
牧野的声音悠悠而动,像是幽灵一般。
月光像是灯火,被风吹得一摇一晃。
忽地,一道寒光在夏秋腹前三尺亮起,如亮出毒牙的蛇,迅猛出击。
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无论怎么看都是刁钻无比,躲避的可能性不足一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夏秋如何应对。
只是夏秋的反应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
转身。
夏秋灵动转身,像是一个优雅的舞者,滑出了一个精妙的舞步,不经意间还卷了一身月光衣裳。
然后就躲过了牧野的这一剑。
没有人想到过能用这种方式去应对牧野的袭杀。
这一个转身,像是跳脱出道与理的一转,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维陈规,给了他们一个崭新的世界。
暗中,牧野亦是瞳孔微缩。
他知道夏秋能够躲过这一剑,却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简直如闲庭信步。
“你还真是放肆啊!”
牧野从没像现在一般生气,夏秋的这一个滑步转身,像是将他数十年的努力贬得一文不值。
所幸,他真正的杀招并非那一剑。
一道寒光飞逝,被夏秋轻飘飘地让过,夏秋甚至没有因为那让人胆寒的一剑而染上尘埃。
月光,白衣,长刀,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犹如不朽的画卷。
只是世间毕竟没有真正的不朽。
所以一抹阴影像是染毒的岁月,将所有不朽都打入凡尘。
那抹阴影来自夏秋脚边。
不过是一片寻常的瓦砾碎片,毫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可就是这么一块瓦砾,成了撕裂和谐画卷的罪孽。
“怎么可能!?”
“这才是杀招么?避无可避!”
“绝杀,真正的绝杀!”
“……”
观战诸人中不乏高手,瞬间反应了过来。
如果说刚才那一剑,夏秋还有一成机会可以避开,那么现在……机会为零。
那片瓦砾,已经化成了一柄短剑,灰扑扑,不染铅华,但就是喷薄着无解的杀意。
嗤!
血光在皎洁的月华下显得格外刺眼。
血与月交织,使得夏秋的身影在月光下站成了永恒!
废墟之后,有梧桐树掉落枯枝。
刚醒的秋白站在门口,眼眶红润,鼻子酸涩。
冰霜在房檐上一寸寸地凝结,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