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为莫光引荐的观察使,不是一直是楚忠的好友,怎么会出面指证楚忠?
越往深处想,莫菁苍发现这些事可能不是一家或者一个人所为,像是几家,或者是一些的人在悄悄密谋什么事?
走在回去的穿廊上,莫菁苍越来越觉得前方的黑暗让她望而却步。
而紧靠这浓晴手中的一个灯火,根本照不亮所有的地方,她只能凭着自己的试探一步步前行。
即使中间冒出一些飞蛾或者虫蚁,她也要走过去。
“嫂嫂……”
莫菁苍被突然的叫声,唬的一跳。
“叔叔?”
楚基裕从她身后走了上来,“嫂嫂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入神?”
莫菁苍被他惊得三魂还没归正,“还请叔叔日后自重,夜黑路暗,请叔叔不要在背后吓人?”
楚基裕没有回她的话,反问:“嫂嫂觉得今晚爹爹说的话可有疑惑,准确的来说,是不是有些不通的地方?”
莫菁苍冷声回道:“既然叔叔有疑问,为何不去问问爹爹,跑过来惊我作甚?”
楚基裕低笑着,轻声回道:“嫂嫂不觉得爹爹有意在隐瞒什么?”
莫菁苍见他有意找话说,便示意浓晴提灯走人。
楚基裕赶紧躬身,“小弟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嫂嫂见谅!”
莫菁苍停下想走的动作,撇了一眼楚基裕,低笑着,“叔叔,朝廷的事,我一个闺中妇人什么都不知道,何况这里面涉及多家,如今三家一起联名弹劾,皇上却只是将爹爹禁足,由此可见皇上的心里对爹爹的信任,我相信爹爹不会有事,相府也不会有事?”
楚基裕笑了笑,“嫂嫂的心思过人,令小弟佩服!”
莫菁苍淡淡的回道:“叔叔何须自谦,若是叔叔没有想到,何必跑来这里问我是否有应对之策?”
楚基裕素声问:“那嫂嫂可想到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莫菁苍向前走了两步,和楚基裕保持了三尺的距离,摇了摇头,“我身在闺中,也不了解东尧的朝政,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如今只有等,等大理寺那边调查的情况,不过司天监那边应该好办,而最难办的应该是蔡太傅?”
楚基裕双手背在身后,“的确蔡太傅素日虽说和爹爹关系不好,但也不见得有多坏,他完全没必要参与其中,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交易存在,只是蔡太傅和工部家在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两人垂头想了一会儿,莫菁苍忽然抬起头,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二郎君?”
楚基裕眼前一亮,跟着轻轻颔首。
抬首间,便见莫菁苍便带着浓晴往琼香院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楚基裕脸色渐渐泛红,跟着脸上添了几分羞愧之色,最后愤恨的离去。
圣旨是第二天到的相府,由于楚忠曾为东尧做过功绩,所以此案交由三司会审,先是移交到大理寺,再有皇上亲自传旨刑部,再由刑部和御史台共同审理。
楚忠身份特殊,所以只是禁足,不能离开都城,相国仍然是楚忠。
圣旨下后,顿时惊动朝野,太子一党在皇上面前保荐,而秦王一党则是又查出,楚忠曾在沧州监修晋安桥工程的时候,监守自盗,收受贿赂。
这一事出来,皇上顿时大怒,只是没有证据,立案审理。
众人都在传言,此次相府怕是彻底完了,楚忠一倒,而楚基沣人在前线攻打上都,此时的相府再也无人可以出来,之前和相府交恶的人,不免趁机落井下石。
而曾经和相府交好的一些人,则是能避则避,暂时停止和相府的来往。
而自从出事后,就连楚绒岚也很少往家里跑了,陈老夫人的寿辰在即,楚绒岚即使想出来,恐怕也很难。
莫菁苍则是趁此机会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和相府一起,有多少见风使舵。
靳郡王府的寿宴即将到来,楚绒玥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至于是什么,施氏只是过了一眼,并未上心,只是听上去还不错。
楚绒玥一个人独自完成了给陈老夫人的贺礼,她曾带着莫菁苍看过一眼。
只是莫菁苍觉得古人的刺绣,真的很厉害,她也说不上一二,只有含糊的过去。
楚绒玥是做的一个双面绣,正面是陈老夫人最喜欢的茉莉花,而背面则是去世的陈亲王喜欢的杜鹃花。
两朵花栩栩如生,像是争着盛开一样,十分惹人喜欢。
楚绒玥做的很用心,每一针每一线都精挑细选。
楚绒玥将绣好的贺礼送去儒馨苑,正好碰到秦氏和万氏也在。
莫菁苍之后赶到的时候,秦氏和万氏已经为了两朵花而争吵起来。
“我还是喜欢茉莉的这朵,明明压光绣的针法更为突出一些?”
秦氏斜了一眼万氏,“杜鹃更为明艳,陈老夫人如今年纪大了,这些红红艳艳的东西,她自然看得更清楚些?”
万氏尖嘴厉牙的鄙夷道:“红红艳艳都是一切青楼女子常喜欢的东西,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看得上那些俗物?”
秦氏见万氏提及了过去,横着眉轻笑道:“万念秋,不管之前我是以何种身份跟着老爷,如今咱们身份地位却是一样,你何必多提醒自己这些事呢?”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说了……”
施氏在旁听着她们两个为了两朵花吵起来,本来这几天为了楚忠的事,心里已经慌乱如麻,如今她们两个却因为一点小事这么吵,脑子里轰轰的疼。
正好莫菁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