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在上午就举行完成了,之后在祭台一旁铺着的竹席上,孟泽如约到了。
他穿着专门为祭祀准备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身边除了一张竹席什么都没有。
头顶的烈日越来越强烈。
居民早就在太阳出来前陆陆续续得离开了。
霍时凝依旧趟在之前自己找的屋顶,此时她的注意力道不是在孟泽身上,而是在观察周围的地形。
如果她要帮孟泽,那一定是在不要惊动别人的情况下进行。
那王家与孟泽有恩怨,肯定也会派人盯着他。
为了安全霍时凝开始动作时肯定要把周围的暗桩拔掉才能行动。
她一面不动神色的观察,一面却越来越不自由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心孟泽的身上。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从刚开始到现在时间过了一个早上。
孟泽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他却越来越吸引霍时凝的注意力。
这种吸引是潜移默化的,霍时凝总觉得孟泽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许久突然灵光一闪。
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此时的孟泽不像个人,不!应该说不像个正常人,他如同一个假人一般的坐在那里。
虽然从早上到现在,孟泽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但此时坐在祭台上的孟泽就如同一个假人一般了无生气。
对,生气!
霍时凝修炼内功,对于每个人的呼吸,心跳,都有非常敏锐的感知能力。
一个人只真睡着还是装睡,她光用耳朵就能分辨出来。
而此时的孟泽仿佛根本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仿佛在高台上就只剩下一具空壳般。
想到之前他漏得那手段,霍时凝越来越好奇了。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使的手段她闻所未闻。
如果霍时凝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姑娘,那她根本想不到这些。
可霍时凝不是,
尤家丰厚的底蕴让她见识颇丰,尤三娘就曾经说过就算当年的她都比不上霍时凝的见识。
因为当年十几岁的尤三娘可没有霍时凝阅尽尤家藏书的机会。
她现在对坐在上面的孟泽从满了好奇,同时她有种预感,觉得一个自己从未触碰过的世界就在眼前。
只要自己奋力一蹦就能摸到那个世界的门槛。
这种感觉会让霍时凝激动得发抖。
那种窥视道未知世界的兴奋感一直在冲击着霍时凝的感官。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知道不能着急。
就像以前小时候看见自家猫抓耗子,看着老猎人捕猎一样。
在不确定一击必中时,安静的潜伏是最好的选择。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原本,霍时凝怕孟泽坚持不了还准备把吃食与水给他送上去。
但看出他的情况之后,霍时凝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祭台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不管她是把东西怎么递过去都非常容易被人发现。
尤小羽提醒过霍时凝,以王家这种横行霸道的情况来看,就算孟泽撑过三日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些贵族子弟把面子看得比天还重要,多少人起争执闯出大祸起因就是个面子。看落霞镇居民对王家人的反应就知道这王家肯定不得人心。但他们家大业大的不好惹罢了。这么个家族出来的儿子,会放过那个叫孟泽的就怪了!“尤小羽一脸冷笑得说道
霍时凝依旧爬在之前自己待着的房顶,看着底下摸摸索索的几行人心道:“不愧是尤小羽,对这种人就是了解。”
在霍时凝心里,尤小羽跟自己从来都是不同的。
对于京城的上层生活,她是既没兴趣又不了解。虽然霍时凝的出身一点儿也不比尤小羽底。
她敢肯定,如果现在回京城,尤小羽肯定能立刻适应自己的身份转变并混得如鱼得水。
想想尤小羽年少时眼中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轻蔑,霍时凝瘪瘪嘴。
很快,那几个人的动作打断了霍时凝的思考。
“老大,我们直接上去?”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问一旁正在观察祭台的男人
“废话,少爷规定了,不能让这小子完成祭祀。之前落少爷面子今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咯。”
“可是。。。兄弟们都说这人功夫很厉害。他们根本就没看见他出手人就倒地了。如今现在都还没起来呢。”
那位头显然受不了属下畏畏缩缩的样子,回头厉声道:“你他妈是傻子么?当时约定的是这小子要完成祭祀。祭祀中规定如果主持祭祀的人走下祭台祭祀就算失败了。我们不用去打赢他,只要把他弄下祭台并让大家看见。这小子就没完成交易,人也自然带不走了。”
“还是老大厉害!!‘
霍时凝躺在房顶,听着底下人拍马屁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在落霞镇过得太惬意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做坏事。真以为批层黑布大家就不知道是谁出手的么?
霍时凝转念一想又觉得就算大家都知道是谁动手的,可有什么用呢?王家要死活不认,又没确切证据,就算落霞镇每一个人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真是无法无天啊。”霍时凝轻声叹到
那几个人似乎讨论完毕,开始向孟泽的祭台走去。
这群人虽然被王家养大了胆子,但也是有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