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两天的双休日。
第二天一早。
李文秀到店里跟刘金兰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就径直去了市里,3月份李红梅会组织一次招聘会,他自然要去把把关。
来回几次,王有来也算是完全熟悉了从松平到市里的这条路,开了不到2个小时就进了市区。
跟以前相比,王有来现在越发稳重,以前耷拉着头发的样子是看不到了,浑身上下拾掇得干净利索,人模狗样的倒是想那么回事。
有时候李文秀也会想。
倘若他没有重生,没有跟王有来发生那么多的交集,这个家伙兴许也就是在松平做一辈子鱼贩子的命。
两人上辈子毕竟就没什么交集,李文秀也不好拿现在去跟以前作对比,但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人总是要不断向前冲的。
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李文秀也想着让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好。
到了店里。
果然已经看不到李红梅忙碌的样子,现在店里的生意已经完全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做。
就连刘艳也被她带到人事部门去帮手,店里看着的是两个李文秀不大熟悉的年轻人。
一看到两人进来,其中一个女孩子就打了个招呼,反倒不如刘艳和江婷婷那么随意。
年初回来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刘艳和江婷婷家里已经给她们找了婆家的事情,想着往后能跟着自己走到最后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李文秀心里也是越发地珍惜那段难得的时光。
朝王有来瞥了一眼。
估计现在也只剩下这家伙还没有成家立业的心思。
即将进入21世纪。
就是走在市里的路上,李文秀都感觉得到空气里多了一丝躁动的味道。
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市场经济的潜力,虽然还不至于一天一个样,但是这种变化也是潜移默化的。譬如街头上那种老式的广告牌越来越少,年轻人身上的打扮也越发地让人有些看不懂。
很多时候,时尚其实就是社会进步的一种风向标,就连从来不爱穿牛仔裤的女孩子,如今衣柜子里也是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牛仔裤。
在市里呆了两天,第二天李文秀跟杨青和年广飞也见了次面,因为去年广告部的业务一枝独秀,杨青也顺利上位成了市台的部门副手,在他这个年纪,算是潜力巨大了。
再一次看到年广飞的时候,李文秀差一点就没认出来,这家伙自从去年他把家具厂买下来之后,似乎又重新点燃了当初的斗志。
尤其是看完李文秀交给他的那份关于建立家具品牌的建议书之后,年广飞的变化无疑是很明显的。
其实在进入21世纪之前的中国,像年广飞这样的人很多,有能力有经验,独独缺乏对市场的敏锐度和前瞻性。
不过这倒怪不得他们,而是以前长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他们这一代人的市场思维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限制,长此以往,做事情自然缺少一股子灵性。
家具厂拿到手半年的时间,李文秀都没有急着让他把手里堆积的存货清仓,而是着手把整个家具厂里里外外都重新拾掇了一遍。
现在的年广飞,无疑已经打开了一闪崭新的窗户,待以时日,家具厂再次焕发生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来,走一个,老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大半辈子都活到猪身上去了。”
房间里都是熟人,杨青挤兑起老同学,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不过年广飞也不置气。
当初李文秀收购家具厂的时候,他可没怎么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摆脱家具厂的困局,他断然不会卖掉自己一手建起来的家当。
但是这半年多的时间,他算是彻底服气了,不说别的,就那做事的大气,万万是他学不来的,几百万的资金往里面一扔,除了偶尔查一次账,平时都不怎么过问。
偏偏什么事情都不做,他这个做厂长的还一个劲地撒欢,整天埋头在厂子里,虽然销售业绩没增长,但是厂子里的变化是极其明显的。
“哎!你不懂,我这是叫枯木逢春,来,走一个!”
李文秀笑了笑没说话,只好以茶代酒跟两人碰了碰杯子。
完了年广飞这才举杯往他面前递过来。
“别的不说,以前是我老年狗眼看人低,小老板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跟我计较,但是这杯酒,我认罚,往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指哪里我就往哪里打,我先干了!”
吃完饭。
杨青原路打道回府,他也知道李文秀跟老同学肯定还有事情交待,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等杨青离开了,李文秀也不藏着掖着,问了一下家具厂的情况,就坐在那里沉思了老半天没说话。
“年总,照你的意思,是打算先在市里打开市场?”
“是这样的,小老板,你也知道咱们厂子里的情况,以前虽说有那么点口碑,但是这些年也下去了,咱们真要把厂子弄起来,肯定先要把自己的地盘给打下来。”
年广飞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李文秀的能耐他已经见识过了,论眼光,十个年广飞也比不上一个李文秀。
家具厂虽说在市里没有竞争对手,但是真要拿出去比的话,肯定比不过市外的企业。
只是年广秀的意图。
一个市里的市场,还是在窝里横,那断然不是李文秀想要的,一家企业要做大做强,就必须去更远的地方,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