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世文刚刚走上二楼,王章从便察觉到一股阴冷鬼气从走廊尽头传来,在那里有一间屋子房门紧锁着,门口有下人守卫。
“王道长,那就是小儿的房间”张世文指着楼道尽头,“自从三日前小儿被恶鬼附身,便一直被关在房间里,水米未进,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命不久矣啊”
“张老爷毋忧,只需除去恶鬼,三少爷自会康复,贫道来之前,家师曾叮嘱,此次必要将那厉鬼除去,还张老爷一家安宁”王章从轻言安慰道。
“那真是有劳王道长了,就是不知道王道长是师从何人?”
“家师道号元羊”王章从说着下巴微微翘起,显然有些骄傲。
却看张世文听说元羊二字,颇为吃惊,元羊道人乃是茅山观中总理,主管接待宾客,为人懂分寸,张世文几年前去茅山进香,对他印象深刻。当时便听人说,元羊道人有一幼徒,天资聪慧道法不凡,元羊对他宝贝的不得了,没想到今日对方把爱徒派了来,“居然是元羊真人高徒,真是失敬,令师可还好?”
“劳张老爷挂心,家师如今身为监院,虽然事务繁忙,但身体却是很好”王章从客气的回应道。
“几年未见,元羊真人已是监院了?此事了结我当亲自拜会真人”茅山方丈之下便是监院,此时的元羊身为茅山二号人物,和当初的总理不可同日而语,张世文自然愿意屈尊折交。
“张老爷有心了,那我们现在去看看三少爷吧”王章从一马当先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只觉得一股幽冥煞气迎面而来,张松声此刻被绑在床上昏迷不醒,看到这一幕王章从快步上前,抓住张松声的手腕,感受到微弱但稳定的脉搏声,王章从出了一口气。
还好人没大碍,只要除了恶鬼好好调养就行了,他就怕恶鬼作祟下损招,那样即便除了恶鬼,张松声恐怕也活不成了。
接着从身上的挎包中取出一张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灵符上的灵纹忽然发出黄色光芒,王章从最后大声说道“急急如律令,勅!”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灵符自动飞到张松声的额头贴住,张松声身体随着灵符贴上,身体剧烈抖动,眼看就要挣脱捆绑的时候,额头的灵符光芒更甚,张松声发出一声尖啸。
“王道长,这……这是怎么了?”看着儿子如此痛苦,张世文心中焦急,生怕张松声有个三长两短。
“张老爷放心,那只是一道拘魂符,目的就是为了将厉鬼困在三少爷体内,免得他逃跑再去残害他人”王章从耐心的解释道。
张世文这才放了心,“那么王道长什么时候除去恶鬼呢?”
王章从看看天色,从挎包中取出一张纸,说道“张老爷,这是贫道开坛做法需要的物品,准备妥当之后,今夜贫道就开坛做法除去这恶鬼”
接过纸片,张世文随意看了看便交到管家手中,“吩咐下去。尽快准备齐全”
管家点头应是,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张世文看着重新陷入昏迷的儿子,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问道“王道长可曾看出这厉鬼的来历?可是有人驱使?”
王章从闻言摇了摇头,“这厉鬼是何来历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贫道可以确定它并不是受人驱使,只不过……”说到这王章从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这恶鬼虽然凶悍,但是眼下看来它的本事强的有限,断不可能将护宅八卦镜毁去,那么又是谁毁去镜子?难不成真有人在幕后捣鬼?
看到王章从欲言又止,张世文连忙追问道“王道长有何事但讲无妨”
“那……好吧”王章从想了想,最终将内心的疑虑全盘说出,包括自己对此事的推断也一一告知。
“王道长的意思我张府有家贼?”张世文面色阴沉如水。
“这只是贫道的推测,内情如何恐怕还要张老爷日后亲自调查才能水落石出”
同一时间,张家后院中。
自从张松声被恶鬼附身,整个张家便被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而这一切被张译看在眼中,心中幸灾乐祸之余更多了几分嫉妒。
张译虽然是张世文的孙子,但是从小受到的宠爱却一点也比不上他的叔叔,好在张松声无后,否则张家这硕大家业恐怕都要归了他的叔叔。正是因为这个担忧,此次张松声出事,他暗地里是巴不得这个叔叔死去。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刚刚下人来报告,茅山高人已经来了,恐怕这一次他的叔叔又将化险为夷。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张译心中长叹一声。
“前些日子还说不信鬼神,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遇见了,婷婷,你说这恶鬼到底什么模样?”看着张译阴晴不定的脸色,不远处的亭子里,曹薇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任婷婷。
“青面獠牙?书里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吗”任婷婷想了想,说道。
“有可能”说完,看着忙碌的下人,曹薇又说道“要不咱们晚上去看看吧?”
任婷婷轻笑一声“捉鬼你也敢看,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过鬼,更没见过道士捉鬼”曹薇娇嗔道。
“你小点声,要是让张译听见你把道士捉鬼当成趣事,指不定多生气呢”
曹薇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依旧出神的张译,这才轻出一口气,“到时候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嘛,我一个人不敢去”
任婷婷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啦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