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世界,本来今天天气也不好,天就黑得早了些。
安稳把车子停在医院的后院里,下车之后刚把车门锁上,他看到周围停着的车子,立即咂了咂嘴。
这些记者们还真是有耐心啊,都快赶上狗仔队了,这一个个的,这么多车子全都是新闻界的,安稳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自己要舌战群儒了,唉,估计舌头要抽筋了,晚上忙活也就算了吧,这白天还得忙活。
“你过去问下检测结果的事情,这些记者们我来对付。”安稳伸手捏了捏吴媚的下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吴媚轻轻点头,看着安稳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好,去吧。”
两人分开行动,吴媚直奔主治医师那里,而安稳则选择了去病人家属那里。
这场风波要是处理不够及时或者不够妥善的话,会对红妆和新锦瑟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尤其是这些记者们,安稳并不是多喜欢他们,因为也是在有钱之后,安稳才知道原来有一些媒体和舆论是可以进行人为控制的。
瑟瑟抖,有钱还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住院的病人全部都安排在三楼的住院部,安稳走到二楼和三楼之间的转接台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再往上去就要被人现了,所以在被现之前,他想要偷听一下上面生着什么样的事情。
医院里的走廊很长,回声很大,安稳听得也就格外清晰。
“你们是病人家属么?我是苏杭日报的记者,请问这里的病人患病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使用了红妆的新产品么?”
“您好,我是苏杭电视台的新闻记者,有人说红妆的老板企图用收买病人的方式来压下这个事故,请问这是事实么?”
……
安稳在一边听得尴尬症都犯了,自己哪里来的钱去收买病人,自己可是个穷人呢。
这群记者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他们极大可能是那个女人招来的,红妆现在在全国美容市场内都炙手可热,如果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故,那么无异于将红妆推到风口浪尖处,把新锦瑟放在火架上炙烤。
安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收起了贱兮兮的表情,一本正经地朝三楼走了上去。
“是啊,那个老板不仅用钱收买我们,甚至还用手段来恐吓我们这些家属,麻烦你们一定要曝光那个家伙!让大家都知道他的丑恶嘴脸!”为的中年女人翘着兰花指说道。
戴着眼镜的男记者看到这个动作,立即把目光移到了其他处,接着问道:“刚才你说红妆的老板是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儿?外界传闻不都是说红妆的老板是个女人么?”
“不,不是女人,是个男人。”中年女人看着记者说道。
“男人?”男记者点了点头,拿着中性笔在小本本上记下了这个信息。
“对,是个男人,记得报道的时候再加上一句话,是个相当帅气的男人,貌比潘安的那种。”某人靠在一边的墙上说道。
男记者听到这轻熟的嗓音,抬起脑袋朝前面看去,就见到一张笑呵呵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是……?”男记者问道。
安稳极为自豪地甩了下头,看着男记者郑重地说道:“我就是她之前说的那个无耻商家。”
中年女人在一边瞪大眼睛盯着安稳,嘴巴张得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了。
男记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家伙怎么一点儿都不按照套路出牌呢?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都是戴着大金链子、脾气暴躁的胖大叔么?怎么是个这么年轻的家伙?
“记得我和你说的,写报道的时候一定要突出我的帅气,照片麻烦也帮我拍得好看一点。”安稳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就转身朝前面走去。
“……”
男记者愣了好久好久,嘴里仍旧没能憋出来一句话。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这么清新脱俗呢?怎么一句推卸责任的话都没说?这让自己准备好的台词和问题怎么说?
安稳走到众人的面前,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好,我是红妆的负责人,这次红妆出现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麻烦跟我到楼下的会议室去,这里是病人们住院的地方,我们有任何事情都到下边去谈好吧?不要影响到病人们的休息和医院人员的正常工作。”
听到安稳的话,所有记者们立即把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们也朝着安稳咔咔咔地疯狂拍照,这让极度自恋的安稳终于体验了一次做公众人物的感觉。
安稳说完这些话后,就一个人带头朝着楼下走去,不过那些记者们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似的,一边追着他问一遍把各种麦克风塞到他的脸上,气得安稳都想直跺脚。
这群人听不懂人话么?自己说的又不是鸟语,有什么问题待会儿自己会一一解答,非要趁着这个时候问,几步路的时间都忍不了么?难不成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记者的素养么?
好笑。
什么时候记者的评价标准不再是报道新闻的真实和准确,而是这种拘泥于形式的华丽过场表演了。
安稳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气呼呼地朝着那些记者们低声吼道:“你们能不能待会儿再问?这么多人一块儿问问题我能听清么?!念经呢这是?还有我最不能忍的就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