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呜呜呜~~”
孟津港白波军大营内顷刻间响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战鼓声,一队队手持五花八门兵器的白波贼从辕门汹涌而出,在大营前的空地上开始结阵,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孟津港的上空。
“轰隆隆~~”白波军堪堪结好阵形,南方传来那雄浑至令人窒息的隆隆声,千军争先、万马奔腾。
杨奉一身重甲骑在马上,手持兵器,面对着西凉军的千军万马,脸上毫无惧色,深邃的眸子里悠然掠过一道森芒,霍然厉声狼嗥:“全军将士听令,长矛兵前进,列拒马阵,补刀兵居中保护~弓箭手,准备!”
一名小头领小心翼翼地应道:“二首领,弓箭手全部被大首领调走,军中此时已经没有弓箭手了!”
杨奉闻言猛地心一沉,然敌军在侧,不容多想,旋即大声吼道:“长矛兵前进列阵!”
一万余手持锈迹斑斑的长矛兵硬着头皮乱哄哄的抢上前去,列成并不完整的拒马阵,将一支支的长矛竖起,锈迹斑斑的矛头斜指前方,意欲凝集成一片密集的死亡森林。
。。。。。。
白波军的前方万余全副武装到牙齿的西凉骑兵,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海洋,夹杂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的冲向白波军,数万只铁蹄狂乱地叩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卷起漫天尘土,惊雷般的蹄声从远处滚滚涌来,充塞着整个天地。
阵前徐荣看着前方熊熊烈焰中含光闪烁的长矛交织成死亡的森林,鹰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嘴角绽起一丝冷笑,想凭着几支布满铁锈的长矛,便要阻止我西凉大军的铁蹄吗?
徐荣悠然举起右手,身后汹涌而进全副武装的西凉铁骑忽然纷纷开始减速,处于后阵的另一支骑兵队伍则迅速加快速度,并向两翼缓缓展开阵形,黑暗中无数马头在攒动、飘逸的骏马鬃毛延绵几可数里....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道耀眼的光芒掠过,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吼叫声竟然隐隐盖过了那铁蹄的轰鸣声~
“放箭~”
加速前进中的那一队西凉军刹那间松开了早已绷紧的弓弦,刹那间,无数箭羽破空而起,在空中汇聚成一片死亡的雨点,从天上狠狠的扎落下来,夹杂着死亡气息的箭矢顷刻间便降临到白波贼将士的头上。
“噗呲~”
一支冰冷的箭矢狠狠的扎进了一名白波贼的头顶,锋利的箭头刺穿了他的头颅,从下巴窜了出来,有暗红色的鲜血自箭簇上低落,巨大的惯性竟然生生的将这名长矛兵钉在冰冷的地上。
“咻....咻....”
“噗哧....”
一轮又一轮的箭羽无情的从天空上倾泄而下,期间夹杂着箭矢刺入骨肉的声音,白波贼本就是缺少装备,纵使兵器都是锈迹斑斑,更别说防御装备了,是以根本无法阻挡西凉军的箭羽。
无数的白波贼就像是被割到的庄稼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中,只片刻功夫万余长矛兵竟然倒下了五千余人,这还是在夜晚,若是在白天,恐怕万余长矛兵会死的一个不剩。
身穿重甲的杨奉嗔目欲裂,他心疼无数的儿郎死在敌军的箭羽之下,他更怨恨郭大调走了唯一能够防御弓骑的弓箭手。
若非郭大调走弓箭手,白波军弓箭手即使毫无准头,面对着如此密集的西凉军骑阵,也能让敌军损失惨重。
“咻~”
“咻~”
“咻~”
顷刻间又是一轮箭羽从天而降,夺走了不知多少白波贼的性命,若是如此被动的挨打,恐怕白波军有覆灭的危险。当然或许西凉兵箭矢用尽了,白波军将士或许能捡回一条性命,然而杨奉不敢赌。
“杀~”
杨奉瞪大了充满血色的双眼,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手中的兵器向前狠狠的一挥,剩余的白波军不管是长矛兵还是补刀兵,以及各种五花八门兵器的余白波军,霎时间迈开双腿,奋力的挥舞着兵器杀了上去。
虽然他们被西凉军杀得胆寒了,然而久与骑兵打交道的他们更知道,面对着起兵的冲锋,逃跑只能死的更快。
“肉搏吗?”
横刀立马的徐荣脸上掠过一丝冰冷的笑容,贼终究是贼,妄图以步兵对抗骑兵的下场,唯有死亡一途~他一直所信奉的便是大军正面进攻,至于胡軫的计策,此时的徐荣面对着大好时机,根本就顾不上了~
。。。。。。
与此同时李乐所在的河阳港与郭大镇守的小平津港,亦是分别遭到了樊稠与胡軫的进攻,李乐处境或许好一些,樊稠在西凉军中毕竟不是顶级战将,作战能力自然要差了徐荣许多~
是以此时的李乐凭借着港口城郭为依靠,死死的挡住了樊稠进攻的道路,而樊稠此人为保自己的实力,自然不愿手下猛烈进攻,一时间河阳港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然而郭大镇守的小平津港战况却是异常惨烈,原本王猛所报前来偷袭的西凉兵不过五千余人,却骤然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两万余人,再加上胡軫此人在西凉军中亦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而郭大所率领的部队本来就少,这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幸亏他私心调来的弓箭手,否则小平津港已然沦陷了。
而遭到阻挡的胡軫,暴怒异常,耳畔犹自回荡着徐荣劝阻他的话,以及临来之际董卓交代他让他听命徐荣的话,是以嫉妒之火怒烧的胡軫开始了不计损伤的模式,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小平津港。
。。。。。。
不知何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