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府邸,密室。
阳安长公主一身素衣,芊芊玉手轻抚古琴,悠扬悦耳之声回荡在密室中,古人追崇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她身为皇家绣衣直指御史,自然也是精于此道。
绣衣直指遂将刘辩眼下情形娓娓道来,“铛~”阳安长公主玉手一颤,刺耳之声响起,琴弦断裂,悠扬悦耳之声戛然而止,凤目园瞪,吃惊道:“你说辩儿招降了白波贼,手中兵马不下三万余,此话当真?”
绣衣直指抱拳沉声道:“此千真万确,直指使者曲阿大人亲自派人传来的消息。”
“却没想辩儿逆境之中,奋发图强,短短时日竟能设计招降白波贼,真乃天佑我大汉。”阳安公主激动的心情逐渐平息下来,凝声道:“不过据本宫所知,白波贼虽势大,然青壮者不过四分之一,剩下十余万皆为老幼妇孺,辩儿如何安排的?”
绣衣直指摇摇头道:“这个小人倒是不知。”
“嗯,辩儿虽招降了白波贼,却也是等于身边多了十余万张吃粮食的口。目前辩儿根基尚薄,怕拿不出这么多粮食啊。”阳安公主想了想,便提笔疾书,而后交给绣衣直指,沉吟道:“将此书三发一致交给辩儿。”
“诺!”绣衣直指接过竹简,欲要告退。
“等等~”安阳公主又将他叫住,凝声道:“可有眼下可有人知晓辩儿身在河内郡的消息?”
绣衣直指沉吟道:“贼将徐荣、胡軫大力进攻白波贼,董贼怕是早已知晓。再者,根据分散各地兄弟传来消息来看,天下各路诸侯都在纷纷派人寻找殿下,其中骁骑校尉曹操、渤海太守袁绍,很有可能已经秘密寻到殿下之处了。”
“曹操,袁绍?”安阳公主微微眯起双眼,沉默良久道:“知道了,你去吧。”
“诺!”绣衣直指告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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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董卓府邸。
董卓原本正与李儒议事,骤然听下人禀报胡軫回来了,当他见到胡軫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胡軫头盔掉了,铠甲破了,衣袍也烂了,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形容枯槁,简直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胡軫声音嘶哑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期间将战败之因全部推脱到徐荣身上,言徐荣不尊号令,进而导致兵败,然而他却是忘了董卓是要他协助徐荣。
“气煞老夫也,胡軫你这个蠢货。”
对于军中派系之争心如明镜,是以才特地嘱咐胡軫协助徐荣,却不想胡軫还是搞起争权夺利的事情,暴怒之下,伸手抓起茶盏狠狠的砸向胡軫,怒声道:“六万铁骑,那可是六万铁骑啊,竟然被一群贼寇打成这样,简直是我西凉的奇耻大辱!”
刚才那一下,胡軫根本不敢躲闪,硬生生挨了这一下,此时的额头已经溢出血迹,低头不敢有丝毫异动。
“董璜、大方因私废公,尔等如今亦是因私废公,当真以为老夫之剑不利吗?”董卓深吸一口气,冷酷的挥手道:“拖下去,斩....”
驻守门外两名凶神恶煞的西凉兵虎狼般扑了上来,架起胡軫便走,胡軫早早跟随董卓,深知董卓秉性,此时已是心如死灰。
“且慢!”
李儒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精光。
董卓转过头来,冷声道:“文优有何话说?”
“胡軫跟随岳父多年,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对岳父大人对西凉军忠心耿耿,还望岳父大人三思啊。”李儒沉声劝道。
董卓手指胡軫厉声骂道:“忠心耿耿?若果真忠心耿耿,何至如此惨败?那可是六万西凉铁骑。”
“此一战之败,颇为蹊跷~”李儒皱眉凝声道:“儒尚有疑点,恳请岳父大人刀下留人!”
“也罢~”董卓挥挥手,令两名西凉兵退下,目光落在胡軫身上,冷声道:“今日暂且将尔人头寄再项上,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谢太师不杀之恩,谢军师!”
胡軫险死还生,庆幸之余心中对李儒感激涕零。
“胡中郎将休要介怀,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胡中郎与徐中郎六万余铁骑,怎的败给了区区贼寇?还望中郎大人,如实告知。”李儒疑惑的问道。
“唉...”胡軫叹了一口气,遂将孟津港之战娓娓道来,最后懊恼道:“悔不听徐中郎之言啊~”
“绕后袭营,看似简单却需要极其缜密的心思以及精兵强将配合方能成功,刘辩黄口小儿,短短时间内竟然招募如此精兵良将,且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李儒眼眸中霎时间不满凝重之色,对董卓抱拳凝声道:“岳父大人,儒恳请岳父大人,尽快将其除掉,切不可任其发展,否则终将成为岳父心头之大患也。”
“嘿~刘辩小儿隐藏竟是如此之深~老夫早该除掉这小儿!”董卓懊恼至极,当初就不该将刘辩送往弘农县,否则那里会引出这么多的意外,霍然间又凝声道:“文优以为,天子是否与刘辩小儿有联系?”
“断然不会~”李儒摇摇头,冷笑一声:“其实最想刘辩小儿死的,并非是我等,而是咱们的这位天子,刘辩一日活在世上,咱们这位天子就一日坐如针毡啊~”
董卓略沉吟,便心中了然,摇了摇头道:“虽说如此,然又该派何人北上?”
李儒诡异一笑道:“岳父大人只需休书一封,便可不废一兵一卒,要了刘辩小儿之命~”
“哦?”董卓愕然道:“何人休书?”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