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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盛莫忘了朕才是天子,纵使弗了董卓之意,他又能如何?朕就是要从细微的小事开始掌控话语权....”刘协一摆手,自信道:“况且自古以来,胆敢要挟天子者,哪有一个有好下场?董卓不是蠢货,不敢对朕怎么样!”
“我的陛下!”吕强叹了口气道:“若是董卓当真蠢货怎么办?陛下不要忘了,弘农王不就是董卓强行废掉的吗?若是董卓强行废掉陛下的帝位,另择汉室子孙继承帝位,陛下又当如何?”
“这...”刘协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小黄门黄凯,当初黄凯向他建言的时候,可没说这个后果啊。
“陛下勿忧!”黄凯看到刘协脸色逐渐便的难看起来,走过来信誓旦旦的说道:“冻住哦之所以敢强行行大逆不道之举,关键在于弘农王失德所致,而陛下却是有德之人,董卓焉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顿了顿,黄凯看着吕强不屑道:“若董卓真敢行此无道之举,陛下振臂一挥,天下人必当奋力护佑京师,况且吕公和阜陵王不是已经募兵了吗?真若是打的话,陛下岂会怕了董卓?”
“啪~”
“啪啪啪~”
一声响亮的把掌声,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紧接着便是连续的巴掌声,黄凯本就弱了吕强一头,这顿巴掌可是打的他晕头转向。
“蠢货,蠢货!”
吕强指着被打的一脸懵逼的黄凯,怒极骂道:“竖子妄言国事,眼下董卓掌控朝纲,国库物资尽归其有,其麾下更是兵精粮广、战将千员,最少几十万虎狼之师。而我们要兵没兵,要粮没粮,凭什么和董卓打?拿你的命其抵吗?”
“振臂一挥,当初何大将军就是振臂一挥,引来了董卓这条豺狼,难道你还想引来第二个董卓?如此作为,一旦惹急了董卓,对陛下动了杀心,你有几条命能抵罪?你告诉我你有几条命能抵罪?”
整个后宫中回荡着吕强的咆哮之声,刘协脸上则尽是懊恼之色,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就没想明白呢?他豁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董卓。
即使他在宫内一切吃穿用度都掌控在董卓的手里,又何谈与董卓为敌,从董卓手里夺权?
刘协站起身来,向吕强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苦涩的说道:“求汉盛救朕,求汉盛救救我大汉!”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吕强摇摇头,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一般,满头的花白发更是显眼了,他苦笑道:“如今陛下与董卓已然交恶,老奴料定董卓狼子野心,恐其会对陛下不利,以后还要劳烦阜陵王寸步不离的陪着陛下了。”
“赦当尊吕公之命~”刘赦轻轻颔首,不死心的问道:“吕公,除此之外,当真别无他谋了吗?”
“有,不过若依此计,虽能解燃眉之急,却后患无穷啊~”吕强沉默半晌才缓声说道:“陛下通告天下,封赏董卓极其部下党羽,另昭告天下罪己,同时....”
顿了顿,吕强瞥了黄凯一眼,默然道:“杀此人,以平息董卓之怒,如此或可也。只是....”
吕强没有说下去,然在场除了黄凯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若果真如此,朝廷颜面将尽失、威信扫地,而庄严的伪装一旦揭下,外强中干的真面目便暴露无遗,恐怕从此以后各路诸侯,将再无人尊朝廷号令了。
刘协一瞬间似乎被抽走了精气神,形容枯槁,无力的挥了挥手,苦涩的吐出了三个字:“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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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号山,朔风凛冽,大雪纷飞。
徐晃手持二龙宣花斧,肃立在残破要寨的城墙之上,冰冷的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同时他的心也如同这冰冷的大雪一样,冷透了。
几天前他奉命率兵前来救援穆顺,正遇见黑山军死咬着穆顺军不放,便当机立断从黑山军背后发动进攻,然而最终还是被刘辩不幸言中了,河内郡兵根本就不是黑山军的对手。
打到最后几乎溃散而逃,幸得徐晃大杀四方,沿途收拢残兵与穆顺等人在这个残破的要寨中相遇,不过这里虽说残破,不过总有完好的建筑,驻扎他们几千人还是绰绰有余。
然而此时放眼望去,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幢幢叠叠、尽是黑山军的营垒,不过敌军显然也是难忍严寒,营中篝火遍地。
“嚓嚓嚓~~”
沉重的脚步声中,穆顺登上了城楼,上前一步与徐晃并肩而立。
“大雪纷飞的天气,黑山军纵使篝火也不退兵,看来张燕是铁了心要夺取这批辎重了。”穆顺双手扶在城墙上,眼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押运一趟粮草,却没料到被黑山军给咬上了,而且死咬着不丢,这两天若不是依托着要寨城墙防御,这批粮草早就丢了。
“穆顺将军!”徐晃眯了眯双眼,转过头来眼眸中尽是凝重之色,凝声道:“晃意欲分粮草与三军将士饱餐一顿,然后今夜挑选二十名好手,摸黑进入敌营暗杀敌军大将,而后我等趁乱突围!”
“这.....”穆顺有些为难,按理说这批粮草辎重就是送给徐晃他们的,可是在粮草未曾交接之前,出了纰漏却又算在他自己的身上,然而面对着数倍于己的黑山军,穆顺咬了咬牙,低声道:“就按照公明将军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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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郡,司马氏府邸,书房内。
灯火幽幽,四鼎青铜大鼎摆在书房内的四个角落,正燃着赤红的暗火,是以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