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曲阿躺在中军大帐内,且帐内雾气缭绕、药味弥漫,刘辩自然也不方便在这里休息了,且他尚有军情需与胡昭商议,便向胡昭帐内走去。
亲兵刚要宣报,被刘辩挥手阻止,掀开帐帘却见胡昭正弯着腰,就着幽幽的羊脂油灯仔细的查看着虎牢关地形图,刘辩放慢脚步近千,却见胡昭正不时的用手指在地图中来回比划,每比划一次,眉宇间的阴沉便更甚一分。
“先生眉宇紧蹙,可是对虎牢关之战有存疑?”刘辩轻声问道,对于胡昭他很是尊敬,除了名誉天下的名声以后,便是其不辞劳苦以三寸不烂之舌说退於夫罗,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胡昭一惊,抬头却见是刘辩,忙恭声行礼道:“老朽见过殿下。”
“先生不必多礼。”刘辩微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却是见地图上雒阳各处险要之处,放着不同数量的石子,而地图旁边还剩下不少,遂疑声道:“先生这是何意?”
胡昭摇摇头,不答反问道:“殿下对于目前敌我两军形式有何看法?”
“这...”刘辩想了想,沉声道:“虎牢关地处险要,防备森严,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而且如今又有吕布此等万人敌为将,联军急切间攻下虎牢关,怕是不易。”
胡昭之前已经给他讲解过雒阳周边险要地形,其中犹属雒阳东大门虎牢关最是易守难攻,自古以来攻取雒阳多是渡河南下孟津港或者沿汝河、伊河北上,此两处虽有关隘,却要比之虎牢雄关容易许多。
但是如今联军却是偏偏选择最难攻取的东路虎牢关,也难怪后世对此次讨董的联军颇有微词,不过胡昭显然不认为虎牢关多么难取。
“虎牢关虽地处险要,有吕布古之猛将驻守,然西凉军派系众多,施以离间之计,吕布可擒之,且联军人多势众,众志成城之下,虎牢雄关并非不可得到。”胡昭摇摇头,手指地图凝声道:“殿下且看,这些石子代表着董卓的西凉铁骑。”
“位于虎牢关以西的函谷关暂且不说,董卓所部署的兵力主要在伊阙关、大谷关、旋门关、孟津港等雒阳周围险要之处兵力约在十七万,至于武都郡、陇县驻扎的兵力最多不过十万之众,然老朽观虎牢关之兵至多不过十万余人。”
说道此处,胡昭抬起头来眼眸中布满了凝重之色,凝声道:“殿下可知董卓大军总数多少人?”
刘辩皱了皱眉,对于董卓究竟有多少兵力他还真不太清楚,他目前所知的所有情报一部分是通过绣衣直指以及探马探的情报,另外大部分都是通过记忆中史上记载所得,但是对于董卓究竟多少兵马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董卓常年驻守边疆,为镇压羌胡之乱,曾招募大量羌胡及汉人为军,后来不断扩大实力,入主雒阳之际也有三十余万大军,又诱因大将军何进及何苗所部御林军、宦官所部西园新兵约有二十万人,再加上各地方守备最少十万余人,也就是说董卓马步军共有六十万!”
“六十余万?”刘辩暗暗咂舌,董卓堪称这个年代实力最强的诸侯,果然名不虚传,历史上共有十八路诸侯大军三十余万讨伐董卓,而现在有二十路诸侯共得军四十万大军,虽比历史上多了十余万人,但无论是精锐还是人数,都远远逊于董卓。
幸亏雒阳周边险要之处甚多,董卓需要分兵防守,防贼凭着西凉之精锐又有董卓之猛,恐怕联军根本没有丝毫攻取雒阳的机会。
念及于此,刘辩刚刚松了一口气,霍然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董卓还有二十万大军?”
“不。”胡昭凝声道:“最少还有二十五大军!”
刘辩大吃一惊,二十五万大军,足以决定这场大战的胜负了,然而他的皇姑阳安长公主给他传来情报,雒阳并无几十万大军的足迹。
他原本得到这个消息,便是想要与胡昭商议能否引军走小路直取雒阳,现在看来如若不能找出这二十余万人的足迹,莫说引军偷袭了,反而要时时刻刻防备西凉铁骑的偷袭。
胡昭沉声道:“除此之外,殿下莫要忘了暗处还有一支敌军,若不能快速寻出两支兵马的动向,各路诸侯恐怕难以心安,如此联军却是有着分崩离析之险啊。”
刘辩叹了一口气,揉揉太阳穴,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历史上曹操为何最终失望而去,不仅需要费劲的攻打董卓还要时时刻刻维护着薄弱的联盟,他付出足够的努力,联军最终却是不思进取,他最终黯然离去,联军也转眼间便分崩离析,其中未必没有隐藏在深处的原因。
两人正商议间,却听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陈军的声音,黑牛暂时照顾徐晃、曲阿,陈军暂时担任他的亲兵队长,不一会儿,陈军神色凝重的走进帐内,向刘辩躬身一拜道:“殿下,北平太守公孙瓒遣人求见。”
“公孙瓒派人来干什么?”刘辩皱了皱眉,点头声道:“让他进来。”
“诺!”
陈军引着一名年轻将领走进来,见到刘辩以后,恭声行礼道:“北方边境来报,入春以来,鲜卑、乌桓等胡人屡次进犯,目前已经连克马城、宁县、广宁县等始于城池,公孙太守无奈只得引军回防,然有感联军无骑兵之利,遂遣末将率领两千白马义从前来殿下帐前听命。”
刘辩微微眯了眯双眼,公孙瓒不管是否忠心于汉室,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对于胡人有着灭族之心,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