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一顿,程昱沉声道:“然则施此计后,卜己陨落毫无疑问,可是各路贼寇若没有互相征伐,便无仇恨可言,如此我军便无浑水摸鱼之机会,且我等又暴露了身份,届时我军便是举步维艰之境也!”
“无妨!”刘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管承能在急切间想出此计,消灭卜己尚不知需几许时日,总能想出别的计策!”
刘辩话音刚落,密林中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豁然回首却是黑牛引着风尘仆仆的张世平、苏双二人大步走来。
“我等见过殿下!”张世平、苏双上前来,躬身恭声道:“我等幸不辱使命,一千匹上等战马已经全部被黄巾贼寇掠走,而我等则亲眼看见两拨不同势力的骑兵,经过一场血腥的杀戮,才由胜利一方驱赶马匹向南而去!”
“向南而去?”刘辩神色一愣,随即皱眉命黑牛摆上地图,程昱凑上前来,深邃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扫视,沉吟良久才转头对刘辩凝声说说道:“卜己的人南下,恐怕是意欲绕北海国而反,其意应该在躲避管亥的追兵!”
“想躲?”刘辩微微眯了眯双眼,嘴角绽起一丝冷笑,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战马,怎么可能就让你这么平白无故的运回乐安国,豁然回首厉声道:“褚星何在?”
“末将在!”守护在不远处的褚星立即走上前来,抱拳厉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刘辩看着褚星,沉声道:“你即可点起西凉的老兄弟们,快马加鞭沿着临朐、朱需、昌安、胶东等诸县的方向赶去,沿途将卜己的人手中有千余匹上等战马的消息放出去!”
“诺!”褚星抱拳领命而去!
下完命令的刘辩转过头来看着恭敬肃立一旁的苏双、张世平二人,心中一动,脸上流露出一抹微笑道:“此事辛苦二位了,只是接下来二位有何打算?”
苏双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微微与张世平交换一计眼神,心中暗呼一声,终于来了,然则他们并不想参与各方势力,是以抱拳恭声道:“此间事了,我二人仍愿贩马为生,走遍我大汉每一寸土地,领略我大汉国的风光!”
他二人最怕的就是刘辩强行将他们留下,其实这个时代经商可是贱业,虽然有钱却是地位低下,很多人是不愿意拿正眼瞧商人,莫看刘辩与河内郡世家共同经营着一家火锅店,实际上除了雷术在打理以外,司马氏、张家、马氏根本就没有派人亲自打理。
以刘辩弘农王的身份招揽二人,当真是给足了二人面子,然而现实却是刘辩空有身份,却无实权,他们根本就不看好刘辩。
不过刘辩两世为人,成了精一般的人物,岂会强行扣留?是以笑笑道:“二位既然有意仍以贩马为生,孤也不便强留二位了。”
“谢殿下!”苏双、张世平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也罢,二位孤大忙,孤无以为报,就亲自送行二位吧。”刘辩霍然起身,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二位请!”
“谢殿下!”苏双。张世平二人赶紧道谢,亦步亦趋的跟随刘辩而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程昱摇摇头,他可不是墨守成规的酸儒,当然知道手下如果养着几名商人的好处,只是刘辩身为君王,都没有强行挽留,他也不好说什么,否则以他的手段,能让苏双、张世平哭着留下来。
片刻之后,刘辩满脸若有所思的折返回来,对程昱说道:“仲德,你可知青州地界有多少灾民?又需要多少钱才能治理青州回到从前那个富裕的青州?”
程昱想了想,沉声道:“微臣曾走访泰山郡,灾民至少五十万,如此推算的话青州灾民约在四百余万人,至于需要多少钱治理…”
说此一顿,程昱苦笑一声道:“我们需要一边剿匪,一边治理民生,如果想要回复之前那个富裕的青州,所需之钱,不计其数啊。”
“不计其数吗?”刘辩皱了皱眉,看来凭着苏双、张世平的小打小闹是不成了,还需要借助天下的豪商了,遂沉声问道:“仲德可知如何才能与草原异族通商?”
“殿下意欲同草原异族通商?此事可是非同小可!”程昱闻言神色凝重起来。
“哦?”刘辩眉毛一挑道:“有什么问题?”
“我大汉近年来,国力日衰,虽说自檀石槐之后,鲜卑分为三部,但在草原之上,仍旧处于霸主地位,而反观匈奴、乌桓人却早已被鲜卑压缩的几近没有生存空间,才倒向我大汉,而西域诸国,北至乌孙,西至大宛,皆受威胁,而且西域诸国内部,车师国与乌孙常年征战,诸国之间没了我朝威慑,也渐渐混乱,丝路几近断绝。”程昱沉声道。
“此外,西凉之地,各方方势力犬齿交错,尤其又是董卓老贼的根基所在,殿下想要与草原通商,可谓极难啊。”
“仲德误会了。”刘辩摇摇头道:“孤岂能不知目前形式,又岂会不自量力的重启丝路?孤只是想通过代理与北方草原通商,以此换取经费!”
程昱一愣,疑声道:“敢问殿下何为代理?”
“这个代理就是孤想将货物交给经商世家,通过他们与草原人交易,而经商世家便可成为代理。”刘辩叹了口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明白了,殿下意欲通过中间人与草原通商!”程昱轻轻颔首,随即反问道:“不知殿下想与草原人交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