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苦笑一声:“下官本欲与殿下秉烛而谈,却不料城内灾民复起,下官惭愧!”
“叔治无需自责,且好生赈灾,孤率兵前来既是为了整个青州一劳永逸,告辞!”刘辩与程昱二人在王修的相送下,往外走去,即使刘辩身为弘农王,然则却对北海郡一无所知,在加上灾民事件,绝不是接管政权的好时机。
太守府外,十里长街上已经开始架起了简陋的粥棚,刘辩轻轻颔首,看起来城内的官吏办事效力还真不错,短短时间内便能迅速实行命令,一簇簇灾民开始往粥棚处涌进,期间不少体弱者被踩踏致死,然则却根本没人停住前进的脚步。
刘辩一行人走在人群中,期间虽有灾民迎面而来,然则看着曲阿、陈军等数名装备精良的虬髯大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纷纷愣了愣,向着一侧窜过去。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开始弥漫着米粥的香气,不少郡兵已经开始施粥,只是当刘辩看过去的时候,不由的剑眉微蹙,只见一座座粥棚前面,伸手接粥者虽也是灾民,却多数是青壮的男子,而体弱者以及老幼妇孺基本上都被挤在外面,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稀粥。
只是乱世的粮草有限,尤其是并不富裕的北海城,所施舍的那点粮草与满城的灾民相比,根本不可能救济所有人,等前面的青壮者喝完粥,锅里的香粥也见底了,刘辩知道绝无可能同一天第二次施粥,也就是说后面的老幼妇孺体弱者根本就吃不到粥。
“仲德,这些…”刘辩指着人群中的老幼妇孺,凝声道:“粥没了,这些人怎么办?”
“唉~”程昱摇摇头,如何能不知刘辩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若在太平盛世,粮仓丰满,或能借着朝廷的力量赈济灾民,而现在董卓把控朝廷,根本不可能为了灾民而送粮与敌对者。”
“这青州自黄巾贼盘踞以后,本就是穷山恶水,郡守能拿出粮草施粥已然是最大的仁心,至于这些诶体弱者,恐怕….”
刘辩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明了程昱之言,所谓开仓放粮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那些青壮着,只要这些人吃饱了,剩下的老弱妇孺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自然也就没人管他们死活了。
“如此赈灾,恐怕不妥。”刘辩指着不远处的那出粥棚,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凝声道:“那些人也是灾民吗?”
程昱、曲阿、陈军等人顺着刘辩所指的方向看去,皆是眼含怒气,其中陈军更是眼眸中杀机盈露,厉声道:“殿下,这些人如此可恶,不如宰了他们。”
原来却是城中有不良大户趁着施粥之际,命家奴简单乔装打扮前去领粥,而他们却是将领来的粥另设摊位卖粥,旁边皆是鲜衣怒马的家兵,灾民敢怒不敢言,而施粥的官员却是如睁眼瞎一般,根本不管不问,伸碗便成粥。
“这恐怕不是宰了这几个人的事情。”刘辩冷冷的说道,两世为人的他太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了,若是其中没有北海城的官员参与,这些人焉敢如此明目张胆?打死他都不信,看来孔融的这座北海城,根子怕是已经腐烂了。
“我们走!”刘辩盯着那些卖粥之人半晌,忽然转头说道。
“殿下,我们就这样任凭他们为非作歹?不怕他们引起混乱?”陈军跟在愤愤不平的嘟囔道。
“将军放心。”程昱转头对陈军冷笑道:“这些人明目张胆,且手段娴熟,绝非一两次了,且王修已然调遣了郡兵协助,而那些青壮者又已经吃饱了,翻不起来什么大乱子,殿下自有处置之法。”
不管嘟嘟囔囔的陈军,走在前面的刘辩却是在思虑着对策,他已经将青州看作是囊中之物,孔融的这座北海城自然也是他的了,对于此等之事必须杜绝,否则便是一个隐患,一个随时爆炸的隐患。
当刘辩登上城墙的时候,城外的贼兵果然如王修所言,凭着他们这群小股势力,根本就不敢进攻防备森严的城池,只是在外面恐吓着,不过城上的郡兵却不是当初面对他率领的白波军的时候,此时的守兵脸上毫迎战。
看着城外大呼小叫的贼兵小校,刘辩眼眸中掠过一丝凶光,北海城乃是北海郡的治所,城池虽然比较坚固,然则较之雒阳、长安甚至是管牢关的城墙的坚固都不如,以后势必要翻修、加固,而且城内外的水利系统以及各种农业、商业、渔业、工业都将一一展开,每如果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遭受贼兵的勒索,谁能受得了。
“曲阿,弟兄们已经吃饱喝足了,也该活动活动身板了,出城迎战这这支贼兵,若是不降格杀勿论!”刘辩眼眸中那抹杀气已经收敛,然而平淡的话语中,却透露着铁血的狰狞,他要告诉城内的守兵乃至是北海郡境内的贼寇,以后的北海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挑衅的。
“殿下….”北海城主将裴勇已经奉命调兵协助赈灾,留守此处乃是副将薛瑞,见刘辩不仅年幼且直接下令出城迎战,心中既是有些不服,又有些担忧,便要出言阻止,然而当他迎上曲阿那双冰冷而深邃的眸子的时候,心中一颤,立即改口道:“末将愿率兵协助将军~”
曲阿回首看了看刘辩,但见刘辩轻轻颔首,遂转过头来沉声道:“算你有些胆量,本将就接了你的部曲。”
薛瑞一愣,然则哪敢反驳,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此处的部曲并非是直接归裴勇管辖的郡兵,而是副将所部郡兵,更直白的说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