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上面的字数极多,似乎是将董卓以及朝堂所有的事情都记录在内。
荀爽毒杀董卓失败,病发身亡,董卓虽摄于荀家之名望,不敢过分紧逼,可任然将包括后来鼎鼎大名的荀攸在内的一十二名荀家子弟罢免,并且发出永不录用的警告。
与此同时董卓还加紧着手收揽朝中大权,在朝中遥封远在幽州的幽州牧兼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其自己由相国改任太师,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
不仅如此,还联名司徒黄琬、司空杨彪一同携带鈇锧到朝堂上书,要求为建宁元年政变时被政治定性为叛贼的陈蕃、窦武以及次年在“第二次党锢”中被捕遇害的众多党人平反。
当然,这只是董卓自导自演,不仅恢复陈蕃等人的爵位,并提拔他们的子孙为官。如此算是将名士陈蕃等人彻底的拉上西凉的战船。
关东士族最大的优势一向是在于名声高于西凉,然董卓这一手,算是彻底的将关东士族的压了下来。
其中最为一条让刘辩心惊的消息,便是骁骑都尉曹操于荀爽之后,二次刺董却仍未成功,不过在关东士族的帮忙下,逃出了雒阳。
“曹操刺董失败,逃出雒阳了...”刘辩呐呐自语,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矮桌的边缘,按照历史车轮的轨迹,这是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开始啊。
看来有必要抓紧在河内郡扎根立足了,一旦讨董开始,他还没有一块固定的地盘以及强健的军队的话,那么等董卓败了的话,他仍然改变不了一个废帝的事实。
不过想要扎根河内郡,一者在于世家,二者就是手中要有一支军队啊,他这几天对于牛辅和白波贼的监控都没有断,然双方仍然呈胶着状态,仍然没有分出胜负,这让刘辩暗暗摇头。
看来有必要为目前的态势,添上一把火了。
。。。。。。。
距离怀县天降大火,王家遭天罚陷入地底已经过去两天了,在这两天里,整个河内郡都在盛传王显做过的种种伤天害理之事,故而惹下了天罚。
不过这大多只是市井传闻,真正的明眼人断然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此事虽有些匪夷所思,却不觉不会相信什么天罚之言。
王匡就是第一个不信,他乃是传年习武之人,早年间不知杀过多少贼人,况且王显所所伤天害理之事比得上祸国殃民的董卓吗,为何不见上天惩罚国贼?所以王匡打心底是不信想这些传言的。
可殿下既然说是天罚,而王家的沦陷则代表着他完全的掌控了老巢的地盘,这种事情何必当面说出来呢,是以王匡只把这种疑问埋藏在心底,全身心的投入整顿王显遗留下来的势力,而王显的沦落,这一代的世家豪族基本上可以说群龙无首,自然是被他一个接一个的收拾了。
当然除了王匡以外,不信者大有人在。首当其冲的便是温县的司马氏,只是司马家的人都得到了严令,禁止谈论一切关于怀县的一切。
司马防显然是治家甚严,下令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下人敢违反家主之令。
“王显何其蠢也...”
书房里,司马防跪坐在主位上,鹰隼般的眸子中掠过一道精光,他还是小瞧了刘辩啊,原本以为一个被董卓玩弄鼓掌间的废帝,绝然不是王显的对手,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司马防再一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严惩王显。
却没想到王显不仅不是刘辩的对手,还被刘辩一雷霆手段,彻底的连根铲除,从此世再无王显一族。自古以来,连根铲除可谓是最狠毒的手段,可偏偏还让人找不到一丝的痕迹,想想刘辩的手段,司马防忍不住的心生寒意。
“父亲大人,何故忧愁?”司马朗推开房门,走到司马防面前,看着司马防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疑惑道。
“唉”司马防看了看温文尔雅的长子,摇摇头叹息一声,问道:“伯达,如果换成你和王显对阵,我儿可有把握打垮王显?”
“父亲此问好生奇怪。”司马朗笑了笑,颇为自豪的说道:“王显于怀县虽风光无限,然不过是萤火之光罢了,怎可与我司马家皓月争辉?”
“如果你不是司马家长子呢?如果你没有司马家为依靠呢?如果把你放在殿下的处境上呢?你又能有多大把握打垮王显?”
“这....”
司马防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让司马朗都有些蒙了,是啊,他根本就不曾想过这些问题,他是司马家的长子,区区王家焉敢对他不敬,可没了司马家为后盾呢,他又是否能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打垮王显?
念及此处,司马朗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摇摇头道:“殿下的手段确实让孩儿刮目相看,若是孩儿处在殿下的位置上,的确不能做的比殿下出色。不过.....”
“不过殿下得天之助是吗?”司马防看着自己这个饱读诗书的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伯达啊,这才是咱们殿下高明之处啊,连你都认为是天之助,何况是他人?”
司马朗霎时间睁大了眼:“父亲是说.,....”
“不错,这才是殿下的手段。”司马防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沉声道:“我儿都以为如此,足以见殿下手段之高明。”
“不对啊。”司马朗疑问的问道:“殿下能有此手段,正是我大汉幸,为何父亲还是这般的愁眉苦脸?”
“此乃是殿下有意借此机会震慑世家也。”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传来稚嫩的童声,顷刻间一名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