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在面对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眸时,他到底还是怂了。
不是不想,只是有些话真得难以启齿!
韩义清楚的知道自己弱点在哪里。那个颚省学妹的话不是没给他造成伤害,只是被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如今再次面对同样的过往,他变得踟蹰不前、瞻前顾后了起来。
韩义害怕,怕见到的那一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所以,他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
回到寝室后,韩义给朱川打了个电话,把大概情况说了说,
电话里朱川拍着胸脯保证,今天吃晚饭之前一定把女孩所有信息告诉他。
放下电话,韩义又变得魂不守舍了起来。
他在想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叫什么名字?她有男朋友吗?如果有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了下午四点多代婉婷打电话过来,跟他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情况,另外让他去取一下营业款。
这件事比较重要,货款不得离柜这是韩义交代的。虽然相信两个女生不会为了几万块钱做傻事,但人难免会碰到蹩脚的时候,到时候再去后悔就晚了。
韩义因为突如其来的心动而急速下降的智商、瞬间又飙升到水平线以上。
叫了辆滴滴车,等对方打电话通知到了的时候,韩义才下楼。
也没看司机,坐进副驾驶以后说了句“宝龙商厦”,双眼没有聚焦的在那神思不属着。
韩义不说话,开着车的司机也不说,外面的车水马龙如同发动机嗡鸣声、在车厢里回荡着,直到并行等红灯的催促喇叭声才把韩义惊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眼外面,已经到“鸡鸣寺”了。
扭头朝司机看去,这一眼让韩义吓一跳。开车的司机浑身的腱子肉,低领t恤掩盖不住脖子上大片的刺青,左手小膀内壁上更是有一条长长的蜈蚣,一直蜿蜒到手肘部位。
见韩义看他,司机有点不好意思,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往下压了压,免得他瘆的慌。
韩义好奇的问道:“怎么想起来开滴滴车了?”
他本想说你一看就是混江湖的大哥。但觉得这样说有点不礼貌,所以就换了个问法。
可能是见韩义性情沉稳,这位“江湖哥”和他聊了起来。
江湖哥很坦白,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把对方打成重伤,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家徒四壁也没手艺,就靠当搬运工赚钱,半夜去给大车卸货、给新装修的小区抗装修材料,攒了钱买车跑滴滴。
江湖哥的经历让韩义有点伤感,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高三那年正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候,可他因为营养跟不上经常头晕目眩,他父亲为了给他加强营养,就到公社挖渠,一天50块。
60公分长、30公分宽厚的湿泥巴块有多重,一般人是无法想象的,他父亲挖一天回去双手双脚打颤,站都站不稳。可第二天早上醒来铁锹一背,继续去挖。
回过头再想想这位江湖哥,那些拿着父母血汗钱在ktv唱着“父亲母亲”的人,又是何其的可笑?
……
等到了宝龙商场,韩义让江湖哥找个地方停一会,回头再把他稍回去。
五楼的天义数码,两个年轻的女孩正在给客人介绍手机功能。
除了代婉婷外,还有个女孩叫窦豆,是刚招的店员,同样也是金师大随园学生。至于黄浩然跟谷海,现在已经被派出去跑销售了。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的?”
留着齐耳短发的窦豆笑着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了。不相信您可以满市场打听一下,看我有没有骗你。”
三十来岁的客人根本不相信,“你们都是一块的,价格肯定早就商量好了,我去问不是白问嘛!这样,你再少100块我就买了。”
代婉婷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她理想中的销售就是坐在精致的咖啡屋里,和客户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着人生理想,销售只是附带的,这才是最高境界。
然而现实却是整天面对些工薪阶层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在浪费了无数口水后客人还是按照最初制定的价格付钱,有何意义?
窦豆再次笑道:“价格真得不能少了。这样吧先生,你看市场马上就快关门了,而您就是今天最后一单生意,我送您个挂件做礼物吧!”说着从后面架子上摘下个水晶小熊。
客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拿出手机转账。
等客人走后,代婉婷吐槽说:“你说这些人可不可笑,刚开始听到价格时就问为什么这么便宜,是不是手机有问题?等给他解释了吧,他又要不停的还价,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窦豆捧起杯子小口抿了一下笑说:“这就是选择性的忽视吧!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人肯定是趋向于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哎!”
代婉婷叹息了一声,看着半掩的柜子里装满的手机盒,郁闷道:“随便一部手机就顶得上我一个多月的工资,窦豆,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柜子里手机全买下来啊?”
窦豆也看了眼柜子,说:“有生之年吧!”
她这话没开玩笑。她们店卖的全部是高档手机,就这一面立柜里就有五十多部苹果678代,还有华为跟三星,货值在30万以上,凭她们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
两个人正聊着的时候,韩义从楼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