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三天,这在泰安府是极少见的。
吱大仙抖抖身上的毛,愈发抑郁,这老天爷也真是的,这么大的雨下三天,水都灌到洞里来了,往常没人在的时候,还能出去晾晾毛,现在满院子里都是些臭男人,走到哪都不方便。
这天傍晚,雨终于停了,吱大仙左瞧瞧右看看,没人发现,贴着墙角溜出大门觅食。
其实吱大仙已道行高深,就算不吃饭也不会死,可是她现在很不高兴,一不高兴就想吃东西,所以她必须出去觅食,缓解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
吱大仙最喜欢金山西巷的烧鸡,咬一口满嘴油,还有浓郁鲜美的香菇味,尤其是不高兴的时候,吃一根鸡腿,“咯吱咯吱”最解恨。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不吃了,因为她是一只得道仙鼠,很久不生气,时隔多年也不知道那家烧鸡店还有没有。
吱大仙溜出大门,看着满大街的人都怪里怪气,更有一些光着膀子露着大腿的,细细一看竟然是女的。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原先她刚成精的时候就听说,人类因为没有皮毛,所以必须要穿衣服,那时候她便觉得很有道理,倘若自己跟他们一样没有毛,皮肤赤裸裸露在外面,她也会觉得自己很丑,很羞愧。
但是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都是番邦?
吱大仙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以前在紫禁城看到一些金发碧眼的人类,也是没有毛的,但是有时候也把皮肤露着。
说到底这都是人类的事情,吱大仙懒得搭理他们,直向着金山的烧鸡老店而去。
太好了,还开着!吱大仙甩着口水冲过去,突然一个急刹车。
不好了,好久不出门,手头根本没有钱。
唉……只好偷了。
吱大仙想,反正自己是耗子,偷吃点东西最多是本能,算不上破戒。
趁人不备跳上灶台,叼起一根鸡腿转身就跑,小身板拖着大鸡腿,愣是累出来一身臭汗,不过吱大仙觉得值。
吃饱了,吱大仙抱着圆鼓鼓的肚子趴在墙角里晒斜晖,突然听到两个人交谈。
“听说没有,新来的霍少帅住在老王府了。”
“啊哟,怎么住在那,那里可闹鬼!”
“切,瞧你那怂样,人家霍少帅是谁,那是正八经在战场上杀过人的,我听说再凶的鬼也怕恶人。”
“你小心点。”
“不是,我的意思是,怕厉害的人。说真的,我听说这位霍少帅是个神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鬼算什么。”
“有没有这么玄乎?”
“都是传的,不过你看,咱们这儿都旱了多久了,他刚一来就下了三天大雨,八成是真的。”
“是啊,这霍少帅没准真是个神人,是福将啊!”
切,吱大仙剔剔牙,什么猫崽子福将,还不怕鬼,我看你到底怕不怕鬼。
吱大仙返回老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只见王府里灯火通明一派热闹,原来是霍青霖正在命人打扫屋子,安置东西。
嘿,这个霍青霖,怎么睡在东厢房了?吱大仙很愤怒,那是我的屋子!我的桌子,我的床!吱大仙气的满屋子乱窜,突然胡燕归大叫一声:“看,白毛老鼠!”
“看什么,打死它。”
打死我?吱大仙简直气得原地爆炸,吱一声跳到桌子上,一通乱窜,胡燕归大叫:“哎!我今儿新买的茶具!”
吱大仙得意忘形,吱吱大笑,突然被笼罩在阴影里,还没反应过来,一张鞋底落到她头上,打得她头晕目眩,紧接着便被人揪着尾巴拎起来。
“霍青霖!你想死啊!敢用鞋底子拍你吱大仙!喂,霍青霖!”
只可惜霍青霖听不懂耗子话,自言自语道:“这耗子好硬的脑壳,这样都拍不死。”又对胡燕归说,“去找个笼子,养起来。”
“养耗子?”
“不觉得这白毛小畜生还挺好看的吗。”
胡燕归脸抽了抽:“卑职没看出来。”
“我觉得好看就行,快去。”
把我关在笼子里?这可不行。吱大仙摇头摆尾,死命挣扎,一口咬在霍青霖的手上,吱大仙掉在地上打个滚逃走了。
“少帅,没事吧?”
“不要紧。”霍青霖甩甩手。
吱大仙一个急转弯躲在墙角,霍青霖,你欺鼠太甚!看样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阿吱大仙,法力无边!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看,有个女人!”
“哪呢?”
“不见了。”
“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吧?”
“不是,真的有。”
一阵风吹过,一个披头散发的苍白身影摇摇晃晃地飘过来。
“少帅快看,真的有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士兵挠挠头,“会不会是白天遇到的那个白衣服神婆?”
“你瞎啊!”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兵拍着他后脑勺说,“你没看见她是飘着的吗?人能飘着吗!”
霍青霖不觉手抚上腰间的枪:“谁在那?”
吱大仙不答话,飘悠悠继续向前。
“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吱大仙才不怕,就是要吓死你们,看你们怕不怕!
胡燕归刚好提着笼子跑回来:“少帅!笼子找来了!妈呀!”胡燕归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少帅,少帅,救命啊!”
吱大仙“吱”地扑向胡燕归,俗话说得好,柿子要挑软的捏,就先捏胡燕归这个软柿子,胡燕归惨叫一声抱住霍青霖的腿大哭。
“少帅!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