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署,凯瑟琳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随意的模样,紫色的帽子放在一边,棕色刘海下的双眼里带着一份严肃和冷酷。她的桌上,正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法外狂徒格雷福斯,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格雷福斯的活动规律和来历,远比安辰知道的要详细很多,甚至要比黑市中的更加详细。可是这份文件她却从来没有给安辰看过。
而另一份文件中,记载的却是另一个人,上面的人赫然正是盗贼安辰。
“罪证。”凯瑟琳半靠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从盗贼带着金克斯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没有打算真正和盗贼合作,她想要的,是将两个英雄罪犯全部抓住。合作只是一个骗局,她需要两个人的罪证,格雷福斯的罪证不算很难。但是安辰这个盗贼却太过于棘手,甚至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没有抓住过那个人任何的破绽。即使她知道盗贼就是安辰,却没有办法将他逮捕入狱。因为没有证据。
而现在,只需要以找到格雷福斯的罪证为理由,让盗贼去和格雷福斯一同作案,那么到时候,如果否认了盗贼是线人的事实,就可以将两人一同抓获。也是因为这样,凯瑟琳没有让安辰参加专案组的会议,也没有和任何人介绍过安辰。安辰和她的合作,最终只能成为一个被掩藏了的事实。
凯瑟琳闭上了眼睛,她是警察,在她眼里,罪犯从来都是罪犯,就必须要被抓住,不会因为他犯罪的目的而否认他犯罪的事实。
我会抓住你的,一定。
有一种人,他们没有身份,没有名字,没有固定的活动地点,似乎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不被任何人记住。盗贼就是这样,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对于人们来说,连个名字都没有,就像凭空出现又消失一样,始终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没有人会记住他,人们只记得他做过的事,犯下的罪。不过。其实盗贼有一个英雄名,这个英雄名知道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最初的时候是谁起的这个名字,它流传在皮城那个盗贼救助过的平民之间夜之恩赐,叫做夜之恩赐。名字由来于某个夜晚,那被悄然留下的礼物。对于那些人们来说,就如同夜晚的恩赐一般,将他们从绝望中拯救了出来。
安辰不知道,从她的加入,到前往黑市,到寻找格雷福斯,一切都在凯瑟琳的计划之中,一步一步有序的进行着。
马尔科姆?格雷福斯出生在一间比尔吉沃特酒馆的后面。和他一起被遗弃在那儿的,还有一瓶掺了烈酒的牛奶。在一个由海盗所管辖的贫民窟里,凭借着书中记载的各种卑鄙手段,他得以活着度过了童年时光。为了给自己重塑新生,他偷偷登上了所能潜入的第一艘船,驶向了大陆。然而,冷酷的世俗,迫使他在各个城邦的地下社会里勉强度日,并在事态变得过于危险时仓皇逃生。在一场不同寻常的高赌注卡牌赌局中,他发现自己成了崔斯特(卡牌大师)的对家。在最后亮牌阶段,他们两个人都亮出了手上的四张a。两个骗子第一次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因此,他俩组成了一个同盟,共同骗取赌桌上的筹码,随后在巷子里与人扭打。他们一起流浪街头,金币、骗术、以及犯罪记录与日俱增。
直到有一天,他遭到了崔斯特的背叛,被抓入祖安的监狱,度过了数年的牢狱生涯。当他逃出来的时候,他的嘴里叼着一截断掉的雪茄,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改装霰弹枪“命运”,踏着狱卒的尸体,迈上了旅途。寻找崔斯特的旅途。
“一杯牛奶。”格雷福斯对着侍者招招手,坐在一张桌子上,在桌面上放了三枚铜币。
这是一间老式的酒馆,这样的酒馆在皮城的生意不怎么好,只有偶尔的酒客在这里坐着喝着简单的水酒。酒馆里的侍者也很清闲,没有什么事做的趴在吧台上打着哈欠。听到了格雷福斯的话,侍者并没有因为格雷福斯点的牛奶而奇怪,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个客人。确实应该习惯了,这个客人这几周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然后喝一杯牛奶。
倒了一杯牛奶,侍者走了过去,将牛奶放在了格雷福斯的面前,并拿走了放在桌面上的三个铜币。
“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中性的声音在格雷福斯的身边响起。
格雷福斯抬起了头,眼神动了动,看向了身边的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可以”。格雷福斯点了点头,低头喝着牛奶,但是另一只手却已经放在了身上的霰弹枪上。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恐怖,他在对方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息,甚至就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他几乎觉得,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很多人能够控制自己的生命活动从而达到隐藏气息的效果,但是那是有限度的,只要是生命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恐怖的巧合,眼前的这个人身上,真的就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不用这么紧张。”那人轻轻地坐在格雷福斯的对面,将三枚铜币放在了桌面上,对着侍者说道:“一杯牛奶。”
很快,侍者将牛奶放在了桌面上。
笑了笑,轻轻地将牛奶推到了格雷福斯的面前:“这杯算我请你。”
格雷福斯看着对方,松开了手里的枪:“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斗篷下的脸上带着一张面纱,使得格雷福斯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听说皮城来了一个英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