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我?安辰的眉头一皱,她确实听到了一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不是从耳朵感受到的。只觉得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中,却没有任何的听觉感受。这让安辰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
耳边传来的依旧是断断续续的海潮的声音,在寂然无声的夜里似乎那个声音从未出现过一样。安辰有些不确定地转过头,却看见一个少女站在船舱下的甲板上,仰着头看着自己。
青蓝色的长发在垂在身后,她的手中抱着一把古琴,眼神似乎很平淡可是看到安辰的目光时却闪过一丝慌张。
“你是在叫我吗?”安辰疑惑地看着那个女孩,刚才的声音依旧让她觉得怪异。
女孩看着安辰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在逃避却又在期待着什么:对,我,想学那个曲子。
安辰听到少女的声音有些出神和吃惊,她没有看到她开口说话,却能很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就如同意识上的传递一样,没有声音,直接出现。
我不能说话。看到了对方惊讶,少女有些自卑地说道,但是很快又紧张地补充道:但是我们可以这样交流的,请教我好吗?
安辰愣了半响,很快的回过了神来,看着少女开始有些失落的眼神,笑着说道:“当然没什么关系,这是你的琴吗?我们可以用这个。”
你会弹它吗?少女本来还在为安辰的同意而高兴,听到安辰的下一句话担心地问道。这种古老样式的长琴,因为使用的困难和音调的单一已经很少有人会去学习了。
“你的声音真的很神奇。”安辰走下了船舱由衷的说道,然后看着少女手中的长琴:“这个我也只是稍微会一点而已。”随后在少女吃惊眼神中,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撒。”安辰耸了耸肩膀,微光映射着她的脸颊,脸上的微笑让少女很久以后,都记忆深刻。:“我教你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应该是阳光升起,照亮海面的一刻。优美的声音在船上回荡着,随着船行进的方向,随着拖曳着的长长的尾浪,向着远方回荡着。
也许,只有从未拥有过声音的人才能真正珍惜那些被勾勒的乐章吧。
在海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轮船在几周之后靠岸,娑娜和安辰他们在诺克萨斯的码头告别。哦,娑娜就是那个少女,后来的安辰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一名琴师,是随着她的养母出来在大陆演奏的。听她说,她还要去很多地方。
安辰不知道的是,在几个月之后,弗雷尔卓德的一座王宫中,娑娜为一位部落的女王演奏了这支曲子。娑娜的琴声一如既往的动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女王并没有发出赞叹,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睛看着王宫之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许久之后,女王带着些哽咽的声音问了道。
“是谁教你的这首曲子?”
娑娜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道:“一个黑色长发的旅人,她是个好人,有着很迷人的笑容。”
“是啊,确实。”女王想起了什么,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他现在在哪?”
“我是在艾欧尼亚的码头遇到她的。她说,她要去恕瑞玛沙漠,陛下认识她吗?”
女王看着宫殿外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雪地,勾了勾嘴角:“认识,他是一个黑色长发的旅人,有着很迷人的笑容。”
第二天,准备离开的娑娜却听到了女王失踪的消息。女王的叔叔似乎知道女王失踪的原因,并没有派人搜寻,只是一脸苦闷地拿出了女王任命书暂时接管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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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克果,好吃的诺克果,只要三铜币,诺克果。”
“一金马车,游览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的码头,并不像是一个战争帝国的码头,这里的人们就像是每一个和平国度的人一样,在忙碌和享受中过着自己的生活。
路边的小贩叫卖着,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孩童相互打闹着跑过路边,一切都还是安辰熟悉的样子。
“吱吱,吱吱。”阿狸在安辰的脚边跟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一切,诺克萨斯的建筑和街道和艾欧尼亚的很不一样。在瓦罗兰上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是不一样的,甚至会给人一种时代的差距感,就像皮城街头的符文蒸汽车,在其他的城市很少出现,其他城市的人们倒是更习惯马车。
安辰已经习惯了这样场景的切换,悠闲地走在街上,搜寻着街道上的马车,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马车愿意去恕瑞玛沙漠那个鬼地方。
“艾德,你确定我们的方向正确吗?”亚索跟在安辰的身后不放心的问道,手中抱着自己的长剑,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少已经不会影响到他平时的活动了。
“我也没办法啊。”安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艾欧尼亚的西边,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宽泛了,说的不好听一些,整片大陆都在艾欧尼亚的西边。我们只能尽力缩小范围了。”
说着掰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呐,你说那位前辈是为了一个女人才离开师门的,所以说肯定是和这个女人一起去过日子嘛。”
“对,应该是。”对于安辰直白的言论,亚索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点了点头。
“艾欧尼亚坐船能到的地方有三个,祖安,诺克萨斯,皮尔沃特夫。”说着安辰继续:“祖安肯定是不可能了